尼玛,下回再也不瞎问了……
在收起画前,夏晚晴往落款处瞥了一眼,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南宫仪”三个字。她不禁苦笑一声,那女人竟然把这样的画堂而皇之地摆在屋里,这分明是在赤裸裸地欺负南宫信看不见啊。
“行军打仗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呢,这些东西带出去容易损坏,零零碎碎的就别往里面塞了,捡些过日子有用的放吧。”夏晚晴吩咐道。
“是,娘娘。”丫鬟们齐声回答道,随后便开始手忙脚乱地往外捡东西。
看着丫鬟们忙碌的身影,夏晚晴不禁默默叹气。不怪男人们抱怨,不管哪朝哪代、哪儿的女人出个门都是一样麻烦。
想起男人,夏晚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边关现在天气什么样啊?”
“回娘娘,我国与灼华国交界之处地处极北之地,此时虽值夏末,但已阴冷如冬。”一个丫鬟恭敬地回答道。
果然,只要挂上“边关”这个名的地方,就注定都不是什么好去处。
“记得多给王爷备点儿厚衣服厚被子,一会儿收拾好了列个单子给……”夏晚晴刚想说“给我”,突然想到给了自己也看不懂,于是及时改口道,“给江北吧,看看王爷那里还有什么别的需要的吗。”
“是,娘娘。”丫鬟领命而去。
苍天啊!夏晚晴在心中哀嚎一声,她实在是敲碎了脑壳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操这种心!
即便是距离启程还不到一天的时间,那些官员们似乎仍然没有放过南宫信的意思。
“三殿下,”书房案前,掌管仪仗的文官手持一本折子,恭恭敬敬地往前一递,埋头说道,“卑职已照您的意思安排了行军仪仗,请您复阅。”他特意将“您的意思”这几个字说得尤为清楚。
南宫信浅浅地蹙了蹙眉,没有停下手里的笔,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
一旁的江北上前一步,将折子接了过来,不忘在那文官退下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从南宫信受封之后,不管大事小事、归不归他管的事,只要牵扯到此次出征,就算是这本该归南宫仕管辖的仪仗问题,都会被拿到南宫信面前来。
如果只是批复也就算了,可这些呈上来的大事小情,绝大多数都是拿着个事由请南宫信直接拟案的。
也就是说,为出征做准备的浩繁工作,几乎都是南宫信一个人来完成的。
即便是经常陪伴南宫信彻夜批阅公文的江北,这回也看不下去了。
南宫信批完手里这份奏折,笔还没来得及搁下,便接连咳嗽了起来。
江北连忙上前接过南宫信手中的笔,扶着他轻轻靠在椅背上。待南宫信的呼吸稍稍平复了些,他便将桌案上那杯已经微冷的茶递到他手中,愤愤不平地说道:“殿下,这些人实在太过分了……”
南宫信轻轻扬了扬手,打断了江北的话。
他心中清楚得很,这些人之所以把事情做成这样,一半是为了给他找麻烦,一半是为了不给他们自己找麻烦。
如此一来,这场仗要是输了,除了他之外,谁都没有责任。
“不碍事,”南宫信将杯子递回给江北,在椅中慢慢坐直了身子,“继续吧,时候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