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究竟是缘何缘由?”夏晚晴轻声询问,言语中带着一丝不解。
夏晚晴一问,南宫信却并未应答,反倒是那正凝神把脉的大夫,一见是夏晚晴,便立刻丢下了手中的病人,恭敬地跪拜在地,“卑职叩见娘娘千岁。”
这大夫着实不够专注,夏晚晴不禁微微蹙眉,略带不悦地道:“我并未问你,你且继续你的职责。”
大夫连忙应了一声,又接着为南宫信把脉。夏晚晴望向南宫信那张向来惨白无色的脸庞,却也瞧不出什么端倪,便转头看向江北。那江北一心全在南宫信身上,竟是全然未曾理会夏晚晴的话语。
直至大夫把完脉,写下一张方子呈给夏晚晴,才缓缓道:“娘娘,殿下并无大碍,只是连日来劳累过度,加之不胜酒力,这才引得旧疾复发。服下这剂良药,待酒力散去,便无大碍了。”
酒力?
夏晚晴诧异地望着江北,疑惑地问道:“王爷他竟饮酒了?”
江北微微蹙起眉头,看向南宫信,似是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指示,但南宫信依旧对外界的一切刺激毫无反应。江北只得微微颔首,答道:“回娘娘,方才行出征之礼,皇后娘娘与大殿下皆来为殿下送行。”
那二人竟是如此纠缠不休!
夏晚晴这才看出,南宫信虽看似闭目养神,实则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连呼吸都变得不匀称了。她默默地叹了口气,将手中那张写满了密密麻麻字迹的方子递给江北,“速去为王爷煎药吧。”无论这男子每次将自己气成何种模样,无论自己每次如何发誓再也不管他,但只要看到他这般苦苦忍耐的样子,所有的仇恨便都烟消云散了。
大夫与江北皆退出马车之后,夏晚晴犹豫片刻,终是坐到了南宫信的床边。
“此刻感觉如何,可还安好?”
“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你就这般嘴硬吧……
“你若尚可,我有一事要问你。”夏晚晴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话语清晰,“那路连尘,他也随军前往边关?”
南宫信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在军中担任何职?”
“此行……主将……”
那便是能在短时间内调动兵马之人了。
“你定要小心此人。”夏晚晴的声音愈发低沉,“他回朝那日,在城门口突然对我说,诸事皆已准备妥当,我料想此事定非善茬,你须得多加留意。”
闻听此言,南宫信才缓缓睁开眼睛。
虽说他睁眼闭眼皆是混沌一片,但这一个动作,足以让夏晚晴知晓,她的话已在他心中激起了波澜。
南宫信紧蹙着眉头,强忍着肺腑间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声音微弱地开口:“他回朝那日……你为何会去城门口……”这人怎就不知抓住重点……
“我不是与你说过,我本是准备离去的。”
“为何未走……”
“还不是为了告知你这件事。”
“为何此刻才说……”
“你还有脸说,还不是被你气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南宫信又轻轻地合上了眼睛。
随你怎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