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救狼”
“卑职……卑职定当竭尽全力。”周谨,这位行医数十载的老医者,此刻却面对着生平未曾有过的挑战——为一只野性难驯的狼治疗伤势。他的双手在止血、上药、包扎的过程中微微颤抖,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待到这小小的生命被细心包裹,他的额头上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如同晨露般晶莹。
“晚晴娘娘,”周谨跪在地上,声音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这……狼儿,应是暂无性命之忧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未知领域的敬畏与对眼前这位女子莫名的依赖。
“需给它服用何种药物?”晚晴的声音柔和而关切,仿佛春日里的一缕清风,轻轻拂过心田。
“这……卑职才疏学浅,实不知狼类该服何药。”周谨面露难色,言语间透露出几分无奈。
“那饮食上有何需忌惮?何物不可喂之?”晚晴追问道,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焦急。
“回娘娘,除了肉,卑职实不知狼还喜食何物……”周谨的回答略显笨拙,却也透露出他对这份责任的认真态度。
“也罢……那伤口护理方面呢?有何禁忌?”晚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回娘娘,今夜需让它静养,勿使乱动即可。”周谨恭敬地回答,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医者仁心。
“好,那……”晚晴正欲继续询问,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打断。
周谨连忙道:“殿下,卑职为您把脉吧。”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病情的关切与对身份的敬畏。
南宫信自桌边缓缓站起,面色如常,声音冷淡如霜:“不必……我要歇息了,尔等皆退下吧。”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谨一拜而退,绮儿得到晚晴的示意,也悄然离去。屋内,只余下晚晴、南宫信与那只受伤的小狼。晚晴依旧坐在榻边,温柔地轻抚着这只蜷缩在榻上、半睁着眼眸的小生命。她的手指滑过它的脊背,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因疼痛而细微的颤抖。如此深的伤口,流失了如此多的鲜血,这小家伙定是受尽了折磨。
当她轻抚上它的头颈时,小狼在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撒娇似的低呜,那声音柔弱而无助,仿佛是在寻求母亲的安慰。一个如此凶猛高傲的动物,竟发出如此哀怜之声,惹得晚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疼惜。都说狼是重情重义的生灵,她曾只当这些是故事中的传说,如今却亲眼见证了这份忠诚与勇敢。
这小家伙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勇气,竟敢舍命扑上前去,拦下刺客的利剑?只为了保护那个男人吗?
想到那个男人,晚晴的思绪不禁飘远。她回头望向正在换衣准备就寝的南宫信,心中五味杂陈。她轻声问道:“你还好吧?要不要让人给你熬碗姜汤?”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与关怀,毕竟,他也是个病人,吹了一晚上的山风,脸色看起来着实不佳。
谁知南宫信却冷冰冰地回了一句:“死不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疏离与冷漠,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拒之门外。
晚晴心中一阵无奈,她笑道:“哎哎哎,咱不带这样的啊,你今天晚上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把我拉到狼窝里,我还没跟你急呢,你跟我甩什么脸色啊?”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娇嗔与调侃,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我要睡了。”南宫信的声音依旧冷淡,仿佛一块千年寒冰,难以融化。
“你睡你的嘛,又不是不让你睡……早点儿睡吧,晚安。”晚晴转回身去,继续专注地看着那只小狼,仿佛要将它的模样深深刻入心底。
她记得曾听闻,狼的寿命与狗相仿。这小家伙看起来正值青春年华,体魄强健,骨骼匀称,皮毛光亮,越看越觉得它漂亮非凡。如此美丽的生灵,自己从前为何会害怕呢?
或许是趴久了姿势不舒服,小家伙突然动了一下。晚晴连忙不轻不重地按住它,温柔地哄道:“哎,宝贝儿,乖,别动别动……”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温柔而又充满爱意。
仿佛是牵动了伤口,小家伙沉沉地叫了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助。晚晴一边轻抚着它,一边像哄孩子似的念叨着:“叫你不要乱动嘛,疼了吧?不怕不怕,一会儿就没事儿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怜爱与心疼,仿佛是在安慰自己的孩子。
狼儿没有回应她,倒是床上那只大病初愈的南宫信咳了几声。晚晴头也没回,轻声说道:“你还不睡……”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与无奈。
南宫信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晚晴继续说道:“你睡就是了。大夫说今晚不能让这小家伙乱动,我得看着它。”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执着,仿佛这是她的使命与责任。
“它是狼,不需要这样……”南宫信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却依旧冷淡如初。
“狼怎么了?”晚晴反驳道,她把一张毯子轻轻盖在狼身上,“狼受伤了也会疼,血流多了也会冷。凭什么因为它是狼就不需要照顾?人家好歹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我可是在帮你还这个人情。”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满与坚持,仿佛在为这只小狼争取应有的权益。
看着蜷缩在毯子中闭上眼睛的小狼,晚晴禁不住小声叹道:“我对它好,至少它还领我的情。”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温柔与感慨,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情感故事。
这话晚晴本没想让南宫信听见,但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他一定能听得见。于是她赶紧又补了一句:“不早了,你快睡吧。明天肯定又有一堆折子等着你呢,路连尘可没我这么圣母。”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自嘲,试图化解这份尴尬。
然而,好一阵都没听到南宫信的声音,她以为他是睡了。于是,她站起来转身想去看看他被子盖好没有。这一转身,却惊讶地发现南宫信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
“你干嘛啊?吓死人不偿命啊!”晚晴拍着胸脯,安抚着自己被他吓得砰砰直跳的小心脏。她没好气地瞪着这个从来不以正常方式出现的男人,眼神中既有责备又有无奈。
南宫信没有说话,只是向她伸出了手来,像是索要什么东西一样。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
晚晴愣了一愣,“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与不解。
“把手给我。”南宫信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经历了漫长的等待与挣扎。
晚晴一时不明白他想干什么,连他的神情也怪怪的。她不知道凝聚在他眉心的那丝丝缕缕是什么情绪,但看着让人禁不住担心。虽然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有身体接触,但晚晴还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手放到了他伸出的手心里。
刚刚触碰到他异常高的体温,就被他一带,整个人跌进了他怀里,被他紧紧搂住。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晚晴着实吓了一跳,她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半晌才回过神来。
南宫信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下颌轻轻贴在她肩头。他因高烧而过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中衣传递到她身上,如同火焰般炽热而强烈。晚晴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推开他,而是任由他这么抱着自己。她用那只没被他抓着的手像刚才轻抚狼身一样轻轻拍抚着他的脊背,仿佛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
直到一阵剧烈的咳嗽打破了这份宁静,南宫信才放开了她。晚晴连忙把他扶到桌边坐下,一边轻拍着他后背帮他顺气,一边帮他倒了杯水递到手中。“怎么又发烧了?很难受吗?让人给你煎服药来?”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焦急,仿佛是在照顾自己的亲人。
咳得缓了些,南宫信才摇了摇头,喝了两口水定下喘息。他声音微哑地开口:“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