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儿轻步上前,将碗盏递至晚晴面前,柔声道:“娘娘,此乃殿下方才遣人传话,命奴婢特为您熬制的生姜红糖水。请您趁热饮下,以暖身驱寒。”
晚晴闻言,心中微动,恍然忆起进帐前夕,她似乎随口吩咐了几句,彼时心绪烦乱,未曾留意,原来竟是为此。
她双手接过那碗温热如春的生姜红糖,轻啜几口,甘甜中带着丝丝辛辣的汤水瞬间流淌心间,自内而外泛起一股暖意。
碗盏的温度透过掌心,蔓延至全身,她望着榻上安然沉睡之人,只觉自己方才如寒冰封冻的身躯,此刻终于回暖。
今夜,应能安然入梦亦。
终得考试尽释,假期翩然而至。吾心欢畅,笔耕不辍,誓保日更,以飨读者。
丫头在此,向诸位敬业之读者深深鞠躬,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继续恳请诸君斧正,不吝赐教。
卧于榻上,晚晴自然而然地依偎在南宫信身旁。
她曾被这人轻吻、拥抱,甚至在他怀中落泪。尽管同榻共枕,却始终未越雷池一步。然而,在这人沉睡之际,悄无声息地依偎于他身旁,寻觅一丝安全感,晚晴已做得坦然自若,理所应当。
本已做好今夜无眠的准备,但靠在他身旁的效果,却胜过万千安眠药。直至后半夜,南宫信旧疾复发前,晚晴都沉睡如死。她紧抱着他的臂膀,头倚在他肩上,即便他再能隐忍,晚晴也在他病发的第一时间惊醒。
皇城之中,初秋之意方显,而边关之地,已寒风凛冽,足以飘雪。这帐子是凌辰临时搭建,虽一应俱全,但因炭盆刚刚点燃,故而偌大的帐内,唯独缺少温度。
晚晴身强体健,加之一碗生姜红糖,又盖着厚被,睡这一会儿,仍觉凉意袭人。更何况南宫信,即便是炎炎夏日,病发之时也会全身冰凉。
虽有心理准备,但伸手触摸他脸上的冷汗时,那低得几乎不应在任何活物身上出现的体温,仍让晚晴无法保持冷静。
“我去唤大夫来。”
晚晴刚要起身,南宫信却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又是这一招……
“好好好,不去,不去……爷,大爷,我怕了你了……”
他紧皱眉头,强忍肺腑间一阵几乎令他失去意识的疼痛,才松开手,声音低沉而微弱:“不想死……就在我身旁老实待着……”
晚晴哭笑不得,此刻与死相关的,似乎并非自己吧?
“此刻帐外应有侍卫守候,唤他们去唤大夫总行了吧?”
“你想让多少人看见我这般模样……”
晚晴一愣,这一点她一时倒是未曾想到。
他毕竟是王爷,更是皇帝钦点的主帅,在最痛苦之时被一群小兵围观,其滋味,想必比身体上的折磨更为难受吧。“那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样吧?”
“闭上眼……就看不见了……”
这的确是真理啊……
作为一个三观尚正之人,身边躺着这么个备受折磨的病人,此刻即便是给晚晴一瓶子安眠药,也无法让她弃之不顾,独自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