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南锣鼓巷。
而在此时的一座大院,前院里,寒风凛冽,仿佛连空气都冻成了冰碴子。但在这冰冷的氛围中,却弥漫着一股紧张又热闹的气息。
院子正当中,摆着那张熟悉的八仙桌。这张桌子,见证了四合院里无数的家长里短、悲欢离合,如今又将迎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审判”。
桌上放着三个大搪瓷缸,每个缸都亮得能照出人影,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正义的光辉。一小碟花生,零零星星地躺在碟子里,像是在为这场大戏增添一点可怜的下酒菜。一个敞开盖子的砂锅,热气腾腾,里面炖着的不知是萝卜还是土豆,反正那香味儿早就被紧张的气氛给盖住了。
四合院的三位管事大爷,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这三位爷可是院里的“三巨头”,平时威风凛凛,今天却一个个如临大敌,呈“品”字型分坐在八仙桌旁。他们身后的住户们,或坐或站,挤得满满当当,就像过年看大戏一样热闹。
“咋回事儿啊?怎么又开会?”一个大婶挤在人群中,扯着嗓门问道。
“好像是傻柱偷了许大茂家的鸡。”旁边的大爷小声嘀咕着,眼神里满是怀疑。
“嘶,不会吧?傻柱可是厨子,还能缺了嘴?”有人不信,毕竟傻柱那手艺,做出来的饭菜,连街坊邻里都竖大拇指。
“那谁知道呢,反正看看再说呗。”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仿佛一场大戏即将拉开帷幕。
人群的最前端,坐着两位“苦主”,一位是高高瘦瘦,一张驴脸的青年男子许大茂,另一位是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太张老太。许大茂气得脸都绿了,张老太则是一脸无奈,嘴里还不停地念叨:“我的老母鸡啊,没了你可怎么好……”
人群角落里,秦淮茹坐在板凳上,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白纸。她那双美目时不时地瞥向傻柱,眼神里满是担忧。傻柱见她看自己,立刻露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个大英雄。秦淮茹却差点没吐出来,但一想到自己有求于对方,只能勉强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二大爷刘海中见人到得差不多了,刚要起身说话,突然,从垂花门那里走进来一个人。此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绿军装,背着军用行囊,那气势,就跟天神下凡似的。他看到院子里挤满了人,微微一怔,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呦,又开全院大会啊?我倒是赶巧了。”
四合院众人看到他,瞳孔顿时一缩,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个个脸色僵硬,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打招呼:“小俣回来了?”“好久不见,呵呵……”“呵呵……回来了,挺好……”
众人尬笑几声,便沉默下去。倒是一旁的张老太,听说自己的孙子回来了,立刻站起来,迈着小脚走过去:“是小俣回来了吗?”吴俣慌忙走过去,扶着她:“奶奶,是我回来了。”张老太拍着他扶着自己胳膊的手,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次回来待几天?”吴俣将奶奶扶回去坐下,低声解释着:“奶奶,我转业了,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咱们先回家吧?”几年没见,他可是有不少心里话想跟老太太说。
谁知张老太却是摇摇头:“现在咱们还不能回去,家里养的老母鸡丢了,这不正在开全院大会找呢。”物资匮乏的年代,一只能下蛋的老母鸡可是一件重要的财产,甚至两兄弟分家,都会为此大打出手。鸡丢了,她心里正上火呢。
听到奶奶养的鸡被偷,吴俣微微一愣,又很快回过神。这难道是……《噙满四合院》原剧中的偷鸡剧情?可是,电视剧中丢鸡的不是许大茂吗?怎么变成自个儿的奶奶了?
吴俣看向坐在张奶奶旁边的许大茂,而后者一脸愤慨地对他说:“张奶奶的鸡和我家的鸡一起丢的,狗R的傻柱,今天饶不了他!!”吴俣点点头,确定现在走的是原剧剧情,至于为什么与原剧稍有偏差,估计是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吧。
没错,吴俣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从二十一世纪的平行世界穿越过来的。他前世是个学生,三天前,他在课堂上只是睡了一觉,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穿越成了一名转业军人。军人名为吴俣,跟他同名同姓,在十六岁的时候,因为太过桀骜不驯,惹是生非,被父亲送到了部队历练。原身因战争旧疾发作,在回四九城的火车上猝死,平行世界的吴俣则是穿越了过来……而他继承的,有原身全部的记忆和感情。只是穿越者标配的系统目前还在沉睡,根据提示,吴俣必须触发关键剧情才能激活系统。
吴俣不知道关键剧情是什么,不过嘛……此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想到原身为保护国家和人民身陨,而他已经八十岁的奶奶养的鸡,却被人偷走,吴俣忍不住眼神一暗,环视了一圈四周的人群。那眼神,如同带着冰霜一般,最后定在了四合院三位大爷身上。
三位大爷浑身一哆嗦,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多年前一些不好的回忆。但毕竟张家是受害方,他们只好硬着头皮安抚道:“那个,小俣啊,鸡丢了,我们三位大爷正在处理,你先别急。”
吴俣抱着双臂,嘴角泛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行啊,那就让我看看,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住户们听到他的话,又开始议论纷纷:“吴俣回来了,今天可有好戏看了。”“傻柱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张家的鸡也敢偷。”“傻柱这次小命只怕保不住了……”“以前就那么厉害了,这又当兵打战,身上煞气更足……”“要是处理不好,三位大爷也得跟着倒霉!!”“可不嘛,我还记得吴俣当兵前……”
听着大家的议论,秦淮茹的脸色已然变得毫无血色。棒梗怎么就这么不长眼,偷了这个煞星家的鸡?不行,一定要让傻柱把偷鸡的罪名认下!她心中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而坐在她身边的贾张氏,见到她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却不以为然。她老早就听人说过,在部队那个地方,是龙就得盘着,是虎就得卧着。在她看来,以前的吴俣哪怕是只老虎呢,进了部队被炮制六年,回来也得是只小猫咪。不足为惧!
各怀心思的时候,二大爷刘海中咽了口吐沫,站起来:“那个,今天咱们四合院的张奶奶和许大茂家的老母鸡都丢了,请大家来,就是要找出偷鸡的人。”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我要说的话说完了,下面有请咱们四合院的一大爷讲话。”说完,他便直接坐下,眼观鼻,鼻观心。
易中海瞥了他一眼,暗道鸡贼。平时这刘海中天天盼着开全院大会,每次开会,都要打着官腔啰嗦个不停。今天有了烫手山芋,就开始装缩头乌龟!但不管怎么说,既然吴俣已经回来,今天的事情,是不能再和以前一样,明目张胆地拉偏架,偏帮傻柱。
想到这里,易中海长叹一口气,看向傻柱:“事情是怎么闹起来的,大家都知道,我也就不再废话给大家再讲一遍。何雨柱,你说实话,张奶奶和许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