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看着他那身破旧的道袍以及浑身伤痕的惨状,脸上浮现出一丝嗤笑。
语气中满是嘲讽:“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想见祁厅长,你这是想瞎了心!”
说完,便将头扭向一边,不再理会这个可怜的道士。
只留下他在原地,孤立无援,希望的火焰一点点黯淡下去。
恰巧,祁同伟从汉东省公安厅楼下路过,目光扫到那个浑身是血、状态凄惨的道士时,不禁停下了脚步。
他快步走上前去,眼神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伤成这样?”
道士见到祁同伟,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声音颤抖着说道:
“祁厅长,侯亮平正在强拆,我是偷跑出来的……”
道士每说一个字,都似用尽全身力气,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祁同伟听着道士的话,眉头瞬间紧锁,当他将目光再次投向道士的伤势时,心中更是大惊。
道士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鲜血,衣服被血水浸湿,黏在皮肉上。
他的脸上也有多处擦伤,淤青肿胀,一只眼睛已经肿得几乎睁不开。
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口子,深可见骨,鲜血不停地流淌。
而他的双腿也似乎受了重伤,站立都有些不稳。
祁同伟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查看道士的伤口,轻轻触碰时,道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看得出来,这个小道士的伤很重,失血过多已经让他的脸色变得煞白,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如果再不进行及时有效的医治,感染、休克等各种危险情况随时可能发生,小道士确实有死亡的风险。
祁同伟站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他知道必须尽快安排人对这个受伤的道士进行救治。
同时也对侯亮平强拆一事心生疑虑。
于是,祁同伟赶忙招呼手下,准备带这个受伤的道士去治伤,可道士却轻轻摆了摆手,拒绝了。
他的声音虽微弱,却透着一股坚定:“祁厅长,我死不足惜,天师府百年的基业才是大事儿。”
祁同伟微微一怔,看着眼前这个满身伤痛却心系天师府的道士,不禁心生敬意。
道士缓了缓,继续说道:“侯亮平他们强行拆除天师府,还挖出所谓的金银法器当作罪证。
可那些都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宝物啊,并非贪污所得。”
说到这里,道士眼中满是焦急与无奈,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险来找您。
就是想请您帮忙,让我见一见赵兴国天师。
只有他能听我把事情说清楚,只有他能还天师府一个清白。”
道士说着,试图下跪磕头,祁同伟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
“快别这样,你先养好伤,其他的事咱们从长计议。”
但道士执拗地摇了摇头:“祁厅长,时间紧迫,天师府正在被一点点摧毁,我不能等。”
他的眼神里写满了恳切,仿佛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祁同伟听后,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动。
眼前这个道士,在如此重伤之下,心中挂念的依旧是天师府的存亡与清白,这份赤诚令人动容。
他拍了拍道士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好,我答应你。我这就安排,让你尽快见到赵兴国。”
道士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光芒,原本紧绷的神情也松弛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