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外的星屑雨裹挟着《文心雕龙》的残灰,在罗忠脚下铺就璀璨银河。
他握紧丈八蛇矛的青铜矛身,《捕蛇者说》的蝌蚪文顺着掌心渗入经脉,在胸腔凝成永州之蛇的森冷吐息。
天地有正气——七十二峰回响的《正气歌》突然被截断。
云层间踏出个青衫落拓的中年文士,腰间酒葫芦里晃荡的竟是《醉翁亭记》墨痕。
当他踩着《滕王阁序》化成的鹳鸟俯冲时,罗忠看清对方手中折扇绘着半幅《赤壁赋》——那本该供奉在宗门藏书阁的镇派至宝。
竖子安敢窃取圣贤文章!宗门长老乙的怒喝震落檐角《爱莲说》凝成的露珠。
回答他的是折扇轻摇带起的《六国论》罡风。
七十二座观星台同时炸开《天问》碎片,罗忠横矛格挡时听见《孟子》书囊里传来小妹的哭喊——那混账竟将人质魂魄封在恻隐之心章句里!
礼崩乐坏,当诛。文士的《春秋》笔法刺破夜幕,每个字都在虚空刻下带血的礼器纹章。
罗忠旋身避让,《声律启蒙》玉坠爆出云对雨,雪对风的屏障,却被《过秦论》的滔天戾气撕成《长门赋》的残雪。
莫婉清突然从《洛神赋》水幕中现身,发间别着的银铃终于拼成完整《凤求凰》。
她将《孔雀东南飞》绣帕抛向战场,五里徘徊的缠绵霎时缠住文士脚踝:快用《陈情表》破他道心!
罗忠咬破舌尖,《出师表》的忠魂混着血水喷在蛇矛。
当亲贤臣远小人的泣血箴言撞上《阿房宫赋》的奢靡剑气时,整座山门的《岳阳楼记》砖瓦都在簌簌发抖。
郭灵韵趁机抛出《弟子规》发带,捆仙绳却反被炼化成《金瓶梅》的艳色蛛丝。
小心他的文胆已堕入魔道!长老甲祭出《资治通鉴》铜镜,镜中映出的竟是文士当年在国子监讲授《孝经》的身影。
那幻象刚触及《离骚》剑意便碎作《窦娥冤》的六月飞霜,片片霜刃在罗忠肩头刻下《黍离》之悲。
丈八蛇矛突然发出柳宗元夜捕王蛇的嘶鸣,《小石潭记》的冷冽之气顺着伤口涌入文士经脉。
罗忠趁机将《木兰诗》战意注入矛尖,却见对方胸口绽开的不是血花,而是《牡丹亭》的凋零花瓣——这魔儒竟把心脉炼成了游园惊梦的戏台!
哥哥看《三字经》!小妹的魂魄突然在《孟子》书囊里发出清光。
罗忠分神刹那,《琵琶行》的银瓶乍破声已穿透护体文气,他踉跄后退时踩碎的《陋室铭》青砖,竟渗出《葬花吟》的胭脂泪。
(续写部分)
罗忠的舌尖血在青铜矛尖凝成琥珀色的《出师表》篆文,耳畔小妹魂魄的呼喊与《孟子》书囊的震颤化作千钧重压。
他瞥见莫婉清被《金瓶梅》蛛丝缠住的皓腕渗出《长恨歌》般的血珠,郭灵韵发间《弟子规》缎带正被炼化成《牡丹亭》的并蒂莲——这些被魔儒篡改的圣贤文章,此刻都化作刺向文道根基的毒刃。
人之初!他暴喝声中,《三字经》的纯白清光自小妹魂魄处暴涨,竟在魔儒胸口的《牡丹亭》戏台上照出三岁孩童临摹《急就章》的虚影。
那是文士堕魔前最后的赤子之心,此刻被《千字文》的晨曦刺得泛起《病梅馆记》的褶皱。
魔儒手中折扇的《赤壁赋》突然倒卷,苏轼的苇叶小舟在血色江面撞碎周郎的羽扇纶巾。
罗忠抓住这须臾破绽,《孙子兵法》残卷在识海中展开致人而不致于人的金戈铁马。
他弃矛化笔,以《兰亭序》的曲水流觞之势,在虚空写下破阵子三字——每个笔画都裹挟着《永州八记》的寒潭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