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咸鱼与叶清凉并肩站在“懒道至境”那扇华丽大门前,门上雕刻的符文随着宋咸鱼玉佩的接近而逐渐亮起,发出柔和的蓝色光芒。玉佩与门上的符文产生共鸣,一阵轻微的震动过后,那看似厚重的大门竟然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门后是一条短短的通道,通道尽头的光芒如同日出般温暖明亮。两人深吸一口气,跨过门槛,走进了通道。随着他们的前进,通道两侧的墙壁上浮现出一幅幅流动的画面,仿佛是某种记忆的投影,展现着懒神当年游历天下、传授“懒人智慧”的片段。
通道不长,很快就来到尽头。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展现在他们面前。大厅穹顶高耸,上方镶嵌着无数发光晶体,模拟出一片星空的效果;地面由特殊材质的白色石材铺就,中央区域绘制着复杂的阵法图案,线条流畅,充满韵律感。
但大厅中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中央矗立的那尊高大雕像。
雕像约三丈高,通体由一种半透明的白玉雕刻而成,在大厅顶部星辰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芒。雕像描绘的是一位面容平和、神态悠闲的中年修士,身着宽松道袍,一手轻抚长须,一手随意下垂,整体姿态既显威严又透露着闲适,正是传说中的懒神。
宋咸鱼站在雕像前,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他仰头细看那雕像的面容,突然间呼吸一滞——那面容竟然与他有七分相似!虽然年龄和气质有所不同,雕像展现的是一位经历世事、智慧成熟的中年修士,而宋咸鱼仍是青年模样,但那眉眼轮廓、鼻子形状,甚至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都与宋咸鱼自己惊人地相似,仿佛是在看自己数十年后的样子。
“这...这怎么可能?”宋咸鱼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声音因震惊而略显颤抖。
叶清凉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惊讶地看看雕像又看看宋咸鱼:“确实很像,简直就像是看到了你的未来版本。你们...该不会有什么血缘关系吧?”
宋咸鱼摇摇头,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懒神活跃的年代至少在五百年前,不可能是我的直系先祖。但这种相似度...绝非巧合。”
他缓步绕着雕像转了一圈,试图从各个角度确认这种相似性是否真实。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那种熟悉感都挥之不去,仿佛是在照镜子,却看到了自己经历岁月洗礼后的模样。
“下面有字,”叶清凉指向雕像基座,那里刻着一行古老而端正的文字。
宋咸鱼蹲下身,仔细阅读那段铭文:
“吾乃天玄之懒神,亦为天玄之终结者。后来者当引以为戒,勿重蹈覆辙。”
“天玄之懒神”这一称谓并不让人意外,毕竟这正是世人对他的尊称。但“天玄之终结者”这一后缀却让宋咸鱼心头一震——终结者,这意味着什么?懒神终结了什么?而“后来者当引以为戒,勿重蹈覆辙”的警示更是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这段话很奇怪,”叶清凉皱眉思索,“听起来像是某种忏悔或警告。懒神似乎做过什么事,而且不希望后人重复他的错误。”
宋咸鱼站起身,目光再次投向雕像的面容:“这与我们之前了解的懒神形象有些不符。从各种传说和记载来看,懒神一直被描述为智慧的传道者,带来平衡与和谐的存在。但这里的文字却暗示他可能犯下过某种错误,甚至造成了严重后果。”
“而且,”叶清凉补充道,“这个雕像与你的相似度太高了,不可能是巧合。你们之间一定存在某种特殊联系。”
宋咸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震动:“从我得到玉佩开始,就一直感觉自己被引导着走上这条路。现在看来,这可能不仅仅是懒神选择了我作为传承者那么简单。”
他抬头凝视雕像的眼睛,那双石刻的眼睛仿佛也在回望着他,蕴含着难以言表的深邃与复杂情感。
“你们之间的联系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复杂,”叶清凉轻声说,“记得懒人部落的老人说过,懒神有时会转世投胎,在关键时期重新出现指引世人...”
宋咸鱼心头一震:“你是说...我可能是...”
他没有说完这个猜测,但两人都明白其中含义。这个想法既令人震惊又在情理之中——它能解释宋咸鱼为何能轻易掌握“天地同懒”的修炼法门,为何总能理解懒人智慧的精髓,也解释了为何他会被引导至此,以及为何雕像与他容貌如此相似。
但更令宋咸鱼担忧的是铭文中“终结者”的称谓。如果他真与懒神有某种特殊联系,那么这个称谓又意味着什么?懒神终结了什么?而他自己,又将在这个时代扮演什么角色?
“无论真相如何,这里一定有更多线索,”叶清凉环视大厅,“这么大的空间,肯定不只有一尊雕像那么简单。”
确实,在仔细观察后,他们发现大厅周围的墙壁上刻有精美的浮雕,展示着一个完整的故事。从最左侧开始,描绘了一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修士(面容与雕像和宋咸鱼相似)开始修行的场景;中间部分展示了这位修士创立宗门、传道授业的过程;而右侧则变得较为模糊,似乎描述了某种灾难和牺牲,但细节已经难以辨认。
“看来懒神的一生并非我们了解的那么简单,”宋咸鱼轻声说,“他似乎经历了某种重大事件,可能做出了某种牺牲。”
转回雕像前,宋咸鱼注意到雕像手中似乎握着什么。凑近一看,那是一颗与他胸前玉佩极为相似的玉石,但更加完整,上面的符文也更加清晰完整。
“你的玉佩可能只是这颗完整玉石的一部分,”叶清凉推测道,“或者是仿照它制作的复制品。”
正当两人思索之际,大厅中央的阵法图案突然亮起微弱的光芒,形成一条光路直通雕像。宋咸鱼感到胸前的玉佩再次震动,仿佛在回应某种召唤。
“我想,雕像可能不仅仅是一座纪念物,”宋咸鱼若有所思地说,“它可能蕴含着懒神留下的某种讯息或传承,而我的玉佩正是开启它的钥匙。”
他决定顺应玉佩的指引,缓步沿着那条光路走向雕像。每走一步,地面的光芒就变得更加明亮,玉佩的震动也更加强烈。
“小心,”叶清凉紧张地提醒,“虽然我们通过了所有考验,但这里毕竟是神殿最核心的地方,可能还有我们无法预见的机关。”
宋咸鱼点点头,但仍然坚定地继续前行。当他走到雕像前时,胸前的玉佩已经亮得如同一轮小太阳,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他抬头再次注视那张与自己相似的面容,内心涌起一种难以描述的情感——既陌生又熟悉,既敬畏又亲近。
“无论你是谁,无论我与你有什么联系,”宋咸鱼在心中默默说道,“我已经来到这里,准备接受你留下的一切。”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轻轻触碰雕像基座上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