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翻腾,像一只巨兽的喉咙,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
苏文观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扔进了一口沸腾的油锅,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那声音,那该死的,和儒门圣主一模一样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像一根尖针,狠狠地刺进他的大脑。
皇帝……儒门圣主……这两个身份,如同两道闪电,在他脑海中交织碰撞,炸出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入手一片冰凉,这块玉佩,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也是他身份的象征。
林知微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这块玉佩,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圣主令牌……在你手中……”
苏文观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呼吸困难。
难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他,苏文观,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枚被操控的棋子!
他努力地想要挣脱这种束缚,可是身体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团血雾越来越浓,越来越近……
几日后,苏文观扮作医学生,混进了戒备森严的太医院。
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让他有些不适应地皱了皱眉。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唐小七,一个瘦小的药童,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机灵得很。
他偷偷摸摸地将一张药方塞进苏文观手里,压低声音说道:“苏大哥,这是张提点的药方,你看看有什么问题?”
苏文观展开药方,目光扫过上面的药材名称,眉头微微一皱。
“《黄帝内经》有云:‘上工治未病。’”他指尖划过药方上奇特的纹路,“太医院的‘仁心散’为何要加西域曼陀罗?张提点,你这‘以毒证道’,怕是证的是儒门的‘死道’吧?”
苏文观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怀仁,太医院提点,一个痴迷于“以毒证道”的疯癫医者,听到苏文观的话,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阴冷的目光,像毒蛇一样,死死地盯着苏文观。
气氛瞬间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就在这时,唐小七突然将一个染血的药碾砸向张怀仁,大喊道:“少主,药库地窖的符文……和义庄祭坛一模一样!”他甩出半截竹简,露出底层用血书写的“焚天诀”禁术,“周天策符的真正用途是……控制活人祭品的痛觉神经!”
“轰!”的一声,苏文观的脑海中仿佛炸开了一颗惊雷。
义庄祭坛,活人祭品……这些词汇,像一个个锋利的刀片,狠狠地割着他的神经。
难道……这一切都和商帮的活人祭坛有关?
还没等他细想,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苏先生,你可知这‘仁心散’的解药在谁手里?”姜无咎,一个儒门通缉犯,他的玉佩突然震碎了药柜,碎片散落一地。
他撕开袖口,露出与林知微相同的龙纹刺青,“医圣传人柳如烟,正在为儒门毒杀忠臣!”
龙纹刺青,前朝密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文观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乱成一团麻,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将他一步步拖入一个巨大的深渊……
张怀仁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他缓缓地从袖中取出一枚细长的毒针,那毒针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如同毒蛇的信子,令人不寒而栗。
他一步步逼近苏文观,声音低沉而沙哑:“以儒道圣威为誓,你这……”
张怀仁那张扭曲的脸,凑得苏文观极近,一股腐烂药材混杂着恶臭的口气直往他鼻子里钻。
“以儒道圣威为誓,你这‘医学生’的龙纹……”他怪笑着,猛地攥紧手中毒针,直奔苏文观咽喉要害,“…与皇帝龙袍一模一样!”
那毒针细如牛毛,在灯光下闪着妖异的绿光,眼看就要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