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观眼前的世界如同哈哈镜般扭曲,耳边嗡鸣声不断,圣人之眼的副作用像脱缰的野马般肆虐着他的神经。
但他却咧嘴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疯狂。
“《黄帝内经》有云:‘上工治未病。’这‘血契’需以活人之血为引,以儒门心法为契,才能真正生效。也就是说……”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这血契,还没完成!”
话音未落,白玉棠身上那原本暗红色的北狄巫文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这金光如同一道屏障,将赵元启的攻击尽数挡下。
“什么?!”赵元启脸色大变,他分明感受到,自己儒门通儒境的攻击,竟然被这诡异的金光完全中和了!
这怎么可能?!
这蛮夷的巫文,怎么会和儒道产生共鸣?!
就在这时,地底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诵经声,那声音古怪而阴森,如同来自地狱的呼唤:“右贤王殿下,血祭大阵已就绪!”
赵元启
“噗!”白玉棠闷哼一声,身子摇摇欲坠,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
苏文观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你……”白玉棠虚弱地望着苏文观,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中却带着一丝释然。
就在她即将倒下的那一刻,怀中掉落出一物,赫然是一张残破的书页。
苏文观定睛一看,上面赫然写着“通儒录”三个大字。
“《通儒录》?!”苏文观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可是儒门失传已久的禁书,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北狄公主的手中?!
赵元启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张残页上,“原来如此,我就说这小丫头怎么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原来是得到了儒门的禁书!”他伸手就要去抢夺。
苏文观一把将残页收入怀中,冷冷地盯着赵元启。
“赵大人,这东西,可不是你能染指的。”
赵元启脸色阴沉,他知道现在不是硬抢的时候。
他看了一眼地底深处,那里,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逐渐苏醒。
“苏文观,你以为你赢了吗?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说罢,他纵身一跃,消失在黑暗之中。
苏文观抱着白玉棠,望着那空荡荡的洞口,心中思绪万千。
《通儒录》、北狄血祭、被控制的皇帝、还有那个神秘的右贤王……这一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阴谋?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白玉棠,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白玉棠,你究竟是谁?”
白玉棠艰难地睁开眼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一句:“《墨经》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也渐渐失去了温度。
苏文观望着她渐渐冰冷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和愤怒。
“力,形之所以奋也……”他喃喃地接完了她未说完的话,声音低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