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云:‘天地合而后万物兴。’这‘通儒录’的封印,是以儒家精义与……”苏文观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握住楚红袖颤抖的指尖,指腹摩挲着她腕上温润的肌肤,却触到一片异样的粗糙。
他猛地撩起她的衣袖,瞳孔骤然收缩。
一串繁复的黑色纹路,如同一条蛰伏的毒蛇,盘踞在她皓白的手腕内侧。
那不是中原的文字,也不是任何他所熟知的图腾,而是……北狄的巫文!
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苏文观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想起那祭坛穹顶上露出的“礼教宗”密纹,想起程子墨癫狂的笑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这一切,仿佛一张巨大的网,正将他慢慢笼罩。
楚红袖似是察觉到他的异样,猛地抽回手,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一抹决绝在她她踮起脚尖,温热的唇瓣印在苏文观的心口,那里,一条金色的龙纹正隐隐发光。
“以经世堂密契为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无比坚定。
她猛地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雪白的肌肤,在她的心口,赫然印着与苏文观一模一样的金色龙纹!
肌肤相触的瞬间,两道金光骤然爆发,如同两条金龙,在两人之间盘旋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
整个房间,都被这耀眼的金光所笼罩。
楚红袖的发髻散乱,几缕青丝垂落在苏文观的脸上,她发间残留的胭脂,也沾染在他月白色的衣襟上,如同盛开的红梅,在雪地上留下点点痕迹。
狂暴的能量在两人之间流转,冲击着他们的身体,他们的灵魂。
苏文观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撕裂,又重新组合,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
就在这时,程子墨的狂笑声再次响起,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音,在大殿中回荡:“以礼教宗名义——”
话音未落,苏文观只觉眼前一花,他的“圣人之眼”不受控制地开启,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楚红袖尘封的记忆。
三年前,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一个面目狰狞的北狄巫医,一把锋利的骨刀,一碗腥臭的鲜血……
楚红袖为了获得《通儒录》残页,被迫与北狄巫医立下血契,将这诡异的巫文刻在了自己的身上。
画面戛然而止,苏文观猛然惊醒,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
他死死地盯着楚红袖,一字一顿地问道:“经世堂……知道吗?”
楚红袖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你……”苏文观刚要开口,却突然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身后传来,他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苏兄,好久不见……”一个阴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苏文观猛地转身,只见张怀仁那张惨白的脸庞,如同鬼魅般浮现在身后,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好久不见?你小子不是嗝屁了吗?”苏文观挑了挑眉,内心却警铃大作。
这阴森森的气息,绝对不是活人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