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张长老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摩擦过的破风箱，嘶哑、颤抖，还带着一丝不甘的绝望。
金光散去，张长老的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水分的枯枝，迅速萎缩、干瘪，最后“嘭”的一声，炸裂成一团黑灰，只留下一颗闪烁着妖异红光的珠子，滴溜溜地在地上转动。
“傀儡术？！”秦无涯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了这邪门的玩意儿，“这老东西，竟然把自己炼成了傀儡！”
“我的天呐！这……这是什么情况？”陈铁柱骑着他那辆饱经摧残的电动车，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头盔下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鹅蛋，“这比我送外卖遇到的奇葩顾客还要离谱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混杂着妖兽的腥臭，令人作呕。
原本惊慌失措的药王谷弟子们，此刻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那颗诡异的珠子，脸上写满了震惊和疑惑。
“张长老……他…他竟然是妖族的奸细？”
“不可能！张长老平时那么和蔼可亲，怎么会……”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年头，连长老都不能信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各种猜测、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
“肃静！”
一声清脆的娇喝，如同冰泉流淌，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喧嚣。
药灵儿，药王谷谷主的掌上明珠，此刻俏脸含霜，美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她一步步走向林小山，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众人的心尖上，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林小山，这是怎么回事？！”药灵儿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能把人冻成冰雕。
林小山还没来得及开口，一片焦黑的纸片，从他的袖口中滑落，飘飘扬扬地落在了地上。
那纸片，虽然残破不堪，但上面依稀可见的几个字，却让药灵儿的瞳孔猛地一缩。
“玄天宗……合作……药王谷……”
这……这不正是王阿婆药店里，那封密信上的内容吗？！
药灵儿弯腰捡起那片残破的纸片，指尖微微颤抖。
她的脸色，由愤怒转为震惊，最后变成了一片惨白。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打断了药灵儿的思绪。
鬼面老祖见阴谋败露，恼羞成怒，巨大的身躯猛地一震，一股强大的妖气冲天而起，将周围的空气都震得扭曲变形。
“好你个林小山！竟然敢坏我好事！今日，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鬼面老祖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中传来，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他巨大的爪子，朝着林小山狠狠抓去，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鬼面老祖的身形却突然一顿，他猛地抬头，看向远方。
只见天边，一道红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
那身影，一身红衣，在风中猎猎作响，看不清面容，却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
鬼面老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深深地看了林小山一眼，仿佛要把他的样子刻在脑海里。
“哼！算你走运！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吗？咱们走着瞧！”
撂下一句狠话，鬼面老祖的身影，化作一道黑光，瞬间消失在了天际。
“呼……”
直到鬼面老祖的气息彻底消失，众人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药灵儿死死地盯着林小山，眼神复杂，有愤怒，有疑惑，也有……一丝难以置信。
“林小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药灵儿的声音，虽然依旧冰冷，但却少了一丝之前的咄咄逼人。
林小山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说道：“解释什么？我只是一个被逐出宗门的废物而已，能有什么解释？至于那张纸片……可能是刚才战斗的时候，不小心捡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