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告诉你了，你真的会去吗？”
地图切换了。
一个孤独的身影正在一条街道上抵御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怪物，慢慢地被它们的数量所压倒。
丽雅点了一下附近的一座建筑，几秒钟后，一些怪物射出的流弹击中了建筑内部的关键易爆物，建筑摇晃了一下后倒塌了。
这为另一条街道开辟了一个缺口，敌人已经在那里聚集。
我跳起来想要做点什么，随便什么都行，但一股怪物已经从侧面涌了进来，到达了那个孤独的防守者的位置，而我甚至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
在那个地方被攻陷的前一刻，防守者的身影穿过地面消失了，在附近一辆汽车残骸变成火球吞没了地图那个角落的敌人之前，他消失在了一条隧道里。
“不会。”我看了看地图，又看了看丽雅，然后又看回地图。
“如果你告诉我教练亲在那里，我可能就不会去了，或者我会在避免冲突的同时疏散幸存者。”
“这样就无法除掉敌人最好的棋子之一……”
地图又变了，这次显示一小群看起来像是士兵的人正在一片已成废墟的区域里潜行。
“……但同时也会失去一些重要的个人决断力。”一小群但数量仍然更多的怪物正朝他们的方向走去。
丽雅在地图的另一边点了一下……然后一些摇摇欲坠的废墟就在那里倒塌了。
士兵们停了下来，躲了起来。
怪物们过去查看倒塌的原因，被那一小群士兵看到了。
得到了警告，士兵们在相对安全的情况下绕过了分心的敌人巡逻队。“有时候，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小动作能在其他地方带来巨大的收获。”
“我明白了……”在某些方面，我仍然认为被毫无准备地派去执行任务是瞎胡闹。
但我也能理解这个小不点的出发点。“……你真的能通过一张魔法地图来操控战场吗？”所以别怪我这么问，在我看来这是个很相关的问题。
“不能。”
“但是……”我指着地图，地图上又显示出了整个城市。“那刚才那些都是假的吗？”
“不是。”她笑了，露出的牙齿比正常人应该有的多得多，而且也尖锐得多。
“你现在是故意装糊涂。”
“事实往往就是这样，没错。”
这一刻，尽管我们刚刚有了一些“理解”，我还是很想掐死她。
但随后她不再卖关子了……可我更不喜欢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实际上，我不需要地图就能看到这座城市，也不需要地图来左右事情的发展。”她耸了耸肩。
“这只是个道具。人们往往更相信一张由幻象构成的地图，不管它在事实上有多准确，而不是仅仅听别人告诉他们在做什么。尤其是当那个人在他们看来只是个小不点的时候。”
我没有在出去的时候把整个房间点燃，但差一点就这么做了。
和丽雅的这次讨论一如既往地令人沮丧。
但也……不完全是让人安心，不过至少……算是安抚了一下情绪吧？
没人喜欢被人操纵或者听从别人的指挥，但不得不去应对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和人，确实是生活的一部分。
于是问题来了：如果做决定的人是我，我能做得更好吗？
本能的回答当然是“能”。几乎每个人都会不假思索、未经考虑地给出这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