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子旭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他看着眼前气急败坏，又带着明显心虚的贾东旭，不紧不慢地开口。
“哥，你放心吧。”
“我帮你瞒过去了。”
他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
“我就跟一大爷说，你今天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听到这话，贾东旭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悬着的心，这才彻底落回肚子里。
他伸手，重重拍了拍贾子旭的肩膀，力道带着几分依赖。
“子旭，还是你够意思！”
语气里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试图摆出兄长的亲热姿态。
“晚上想吃什么？哥给你做！”
仿佛刚才那个输光了钱，还想把气撒在别人身上的不是他。
贾子旭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光芒，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哥，家里没白面了。”
“只有粗粮。”
他轻声提醒，语气平淡，眼神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
贾东旭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眼神有些闪躲。
这才想起来，今天早上贾张氏出门前，确实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去粮站买点白面回来改善伙食。
可他当时满脑子都是牌局，哪里还记得这些。
更别提，贾张氏塞给他买粮的钱，连同他自己的那点工资，早就在牌桌上输得一干二净，连个响儿都没听见。
口袋里现在比脸还干净。
“那……那就煮粗粮吧。”
贾东旭含糊地应了一声，声音低了下去。
他心里烦躁地骂了一句，今天真是倒霉透顶，牌桌上输钱，回家连口白面馒头都吃不上。
……
晚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闷。
昏黄的灯光下，只有三个人，对着一盆黑乎乎的粗粮窝头，还有一小碟咸菜。
贾张氏皱着眉头，显然对晚饭很不满意。
她先是瞪了贾东旭一眼，似乎在无声地责备他没买回白面。
然后，她转向易中海今天提到的事情。
“东旭，今天一大爷回来跟我念叨，说你请假是去相亲了？”
贾张氏放下筷子，板着脸，眼神锐利地盯着贾东旭。
“到底怎么回事？跟妈说说。”
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既有对儿子可能瞒着她的不悦，也有对没去上班这件事本身的担忧。
贾东旭心里咯噔一下，暗骂易中海多事。
他眼神飘忽，不敢看贾张氏的眼睛，含糊地编了个理由。
“没…没啥，就是自己之前看上的姑娘，今天约我出去，结果人家没看上我。”
他胡乱搪塞过去，生怕贾张氏再追问下去，露出更多破绽。
为了赶紧跳过这个话题，他立刻把矛头转向贾子旭。
“对了，子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