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酒席多麻烦啊，里里外外的张罗，费时费力。”
他笑着回应。
“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老邻居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以后有机会，随时都能聚在一起吃顿饭嘛。”
他又补充道。
“再说了，我们小两口刚结婚，手头也不宽裕。”
“想着把钱省下来，攒着以后好好过日子用。”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想算计自己口袋里的钱？
想趁机占便宜？
做梦去吧。
贾子旭心里冷笑。
等他们将来知道自己不办酒席的真正原因。
恐怕会是另一番表情了。
他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
贾子旭来到工厂医务室。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张厂医正坐在桌子后面，看着一份报纸。
贾子旭轻轻敲了敲门。
“张医生。”
张厂医抬起头，推了推眼镜。
“是子旭啊，有事？”
贾子旭走上前，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
他稍微靠近了一些，声音也放低了些。
他委婉地，有些难以启齿般地，表达了自己最近身体似乎有些不适。
可能患有慢性肾病。
这话一出口，张厂医直接愣住了。
他上下打量着贾子旭。
气色红润，精神头十足，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再说，慢性肾病这东西……
张厂医眉头微蹙。
你小子又没结婚，哪来的经验判断自己有这毛病？
他心里犯嘀咕，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疑惑。
这贾子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贾子旭仿佛看穿了张厂医的疑虑。
他连忙解释。
“张医生，是这样的……”
“我结婚了。”
“刚领的证。”
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本本。
结婚证。
“然后……是红星医院的一个医生，检查的时候，口头跟我说的。”
“当时情况急，没开正式证明。”
贾子旭将结婚证递给张厂医。
张厂医接过来，翻开看了看。
秦淮茹。
贾子旭。
日期确实是最近的。
就在他低头看证件的时候。
贾子旭的手指在桌子底下，轻轻将两张崭新的票子，推到了结婚证原本放着的位置。
两块钱。
不多，但足够表达意思。
张厂医的眼角余光瞥见了那抹绿色。
他的手指微微一顿。
贾子旭适时开口，脸上笑容更加真诚。
“张医生，您看，这是我的结婚证。”
“我这刚结婚，媳妇儿那边……”
他顿了顿，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为难表情。
“不想让她刚过门就跟着担心。”
“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帮我开个病休证明。”
“就说我得了慢性肾病，身体虚，需要在家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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