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粥来了。”
他飞奔回来，那老式的铝饭盒暖着他的手。
他冲进急诊室的双扇门，带着满心的关切，
扫视着病床，直到看到他背来的那个人苍白的脸。
“嘿，呃，老先生，”
他结结巴巴地说，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我给您带了些……些粥。我，呃，田师傅让我送来的。”
他拿出自己的饭盒，羞涩地笑了笑。
温暖的小米粥和一丝姜味弥漫在这个用帘子隔开的小空间里。
那人原本呆滞无神的眼睛重新有了光彩。
他看着何雨柱，脸上慢慢绽开一个感激的笑容。
他挣扎着坐起来，动作僵硬而无力。
何雨柱赶紧上前帮忙，扶着他靠在枕头上。
“谢谢你，年轻人。”
那人声音沙哑地说，声音微弱但清晰。
他用颤抖的手接过粥。
“你救了我的命。”
何雨柱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哦，真的没什么。任何人都会这么做的。”
他换了换脚的重心，感觉有点尴尬。
“再说，医生说您只是……晕过去了。”
那人轻笑了一声，声音干涩、沙哑。
他慢悠悠、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粥，那温暖似乎渗透到了他的骨子里。
他长叹一口气，心满意足。
“啊，正合我意。”
他喃喃地说，目光有些迷离。
“你知道吗，年轻人。”
他接着说，转头看向何雨柱，“那个医生……他没完全搞对。”
何雨柱挑了挑眉毛，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哦？您是什么意思？”
那人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动作精准而小心。
他看着何雨柱，此刻他的眼神清澈而专注。
“孩子，我不只是饿了。”
他说，声音低沉而严肃，“我是……快撑不住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怎么说。
“你要知道，我是一名武术家。我当时正在尝试突破，一种非常艰难又危险的功法……叫抱丹。”
他虔诚地说出这个词。
何雨柱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下来。
他对武术一窍不通，但那人声音里的强烈情感、话语的分量，让他知道这是件很重要的事。
“那次尝试……失败了。”
那人接着说，脸上闪过一丝阴影，“我伤到了身体里的某个地方……不是身体表面，而是……更深处。我的气，我的生命力……在流逝。我没多少时间了。”
他直直地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回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这个小空间里的空气突然变得浓稠而沉重。
“你这善意的举动……给了我多一点时间。”
那人说，现在他的声音更柔和了，几乎是在耳语，“也许足够……去做必须做的事。”
他伸出手，手指出奇地有力，抓住了何雨柱的手腕。
“你有一颗善良的心，年轻人。意志很坚强。我能感觉到。”
何雨柱感到一阵震动，那人手指碰到他皮肤的地方有一种奇怪的刺痛感。
他想抽回手，但那只手抓得出奇地紧。
“我已经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