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灵能过载。”耳麦突然迸出火星，他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咒骂。
右手背的青铜纹章像烙铁般发烫，那些从屏幕爬出来的黑色血管正顺着网线疯狂倒退——星瞳的尖啸声还卡在电脑音箱里，整栋宿舍楼的日光灯管同时炸成玻璃雨。
等林深从满地狼藉里爬起来，后颈还残留着被什么东西啃噬的钝痛。
手机屏幕裂成蛛网，三条未读消息明晃晃刺进瞳孔：【教务处】缺考科目已按退学警告处理；【房东】下季度房租涨30%；【星瞳全国后援会】紧急通知：今晚直播事故系黑客攻击...
“这他妈比线性代数还离谱。”他扯掉发烫的耳麦甩进泡面桶，忽然注意到手背纹章里嵌着粒米粒大的光球。
当指尖触碰到那东西的瞬间，机械音混着耳鸣在颅骨内炸开：「灵核收集度1/1000，青铜阶防御模式已解锁」
浴室镜映出他右眼的异状——虹膜上浮动着齿轮状青铜纹路，这让他想起上周在动漫展瞥见的义眼广告。
镜面突然浮现湛蓝数据流：「侦测到残余灵能波动，建议立即销毁传播载体」
凌晨五点的风吹开窗帘，林深蹲在主机箱前拆硬盘的动作突然僵住。
星瞳直播间的回放视频正在后台自动下载，进度条卡在01:23:47的位置反复跳帧。
当他用发颤的手指点开那个mp4文件时，弹幕池里飘过条带时间戳的付费留言：【02:17:33】“老婆脚踝上的黑蝴蝶结好涩”
但官方发布的录播里，这个时间点本该是星瞳谢幕鞠躬的特写。
“草......”林深把视频拖到异常段落逐帧分析，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第1147帧的画面边缘，星瞳背后的全息投影屏闪过0.03秒的残影——那分明是他在灵视状态下见过的蝶翼骨架，而骨架末端粘着的光球里，隐约能看到自己发送的弹幕文字。
鼠标突然不受控地跳转到邮件界面，收件箱里静静躺着个加密压缩包。
发件人ID是乱码，但附件名称让他寒毛倒竖：《星瞳中之人真实身份调查.docx》
破晓时分的光线被什么物体遮住了。
林深保持着握鼠标的姿势缓缓转头，看见门缝里渗进来的阴影正在地板上组成蝴蝶轮廓。
他抄起电竞椅砸向窗户的瞬间，机械轴承转动的轻响从走廊传来。
“404房客林深，开门查水表。”女声带着金属质感的回响，门锁咔嗒自动弹开时，林深终于看清来人的机械义肢——银灰色关节正在晨光中折射出六棱形光斑，而那枚嵌在锁骨位置的灵核，分明和他手背上的纹章产生着共鸣。
染着红发的女人用义肢指尖挑起他的下巴，义眼扫描的蓝光扫过他的青铜右瞳：“三小时内触发两次灵隙共鸣，该说你是倒霉还是天赋异禀？”她胸前的员工卡随着弯腰动作垂到林深眼前，烫金字体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星海娱乐特别行动组夏绫】
泡面汤滴在夏绫的铆钉短靴上时，林深听见义肢内部传来子弹上膛的轻响。
女人抽走他攥着的手机，机械手指直接插进type-c接口：“别碰那个压缩包，除非你想让脑浆从眼眶里流出来。”
“你们虚拟偶像公司还管大学生挂科？”林深梗着脖子往后缩，后背贴到还在发烫的主机箱。
他藏在身后的左手正悄悄摸向键盘，准备按下提前设置好的爬虫脚本快捷键。
夏绫突然捏碎了他的无线鼠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