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我坐馆,敲锣打鼓舞狮舞龙,摆了几十桌,请了所有社团的人,四大探长亲自斟酒。当年和字头一支旗,边个唔识?”
说到这里顿了顿,扫了一眼众人。
“点知未够十年,和联胜衰到要交人顶罪?我邓威愧对关二爷!”
满堂鸦雀无声,几个叔父缩脖低头,生怕被点中名号。
“邓伯,今日开堂审我定系开忆苦会?”
李坏突然出声,指尖烟灰弹落在地毯上。
可以说,和联胜落到今日田地,全拜这帮家伙所赐。
和联胜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内部不团结。
叔父霸着权柄不放,下面的人又勾心斗角,这样社团不散档都是老天无眼!
邓伯对李坏的顶撞不以为意,转头对众人说道。
“刚才你们很多人说要交人,但我不这么想,要交也是交战书!我提议给坏仔扎职红棍!”
话音未落,邓伯右臂已高举过顶。
在座的众人谁也没想到邓伯居然会说出这句话,顿时满堂哗然。
要知道社团中扎职红棍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扎职红棍要过三刀六洞、立过生死功。
而李坏之前在和联胜之中几乎属于透明人,直升红棍等同坏规矩。
更离谱的是,扎职即意味着开堂口、收门生,等同与跟大D阿乐等人平起平坐。
“邓伯,这不合规矩鸭!”
串爆依然在第一时间站错了队。
林怀乐指节捏得发白,强压火气道。
“事都未摆平就扎职?坏仔担得起红棍?”
他当然不希望李坏扎职红棍,那样的话谁给他来干黑活儿?
对于李坏,他希望永远做自己的工具人。
几个叔父跟着帮腔,议事堂瞬间吵成街市。
邓伯拐杖重重顿地。
“我拍板的事,几时轮到你们说三道四?坏仔,这次搞掂洪兴,我亲自为你开香堂!”
听到这里,李坏算是明白了。
合着到最后还是把锅甩给了自己?
妈的自己为社团办事,现在这帮老家伙让他自己解决?
搞不定就拿他祭旗,搞得定就食尽着数。
横竖和联胜都有的赚,自己倒成了免费打手。
这算盘打的简直啪啪响!
听邓伯这么说,其余人也都明白过来。
几个精明的叔父率先举起右手,手臂林立如雨后春笋。
“我撑!”
“撑邓伯!”
“我同意……”
看着这帮人,李坏压下心中的讥笑。
难怪这帮老鬼掌权这么多年未倒,借刀杀人的手段当真炉火纯青。
“既然这是社团的决定,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要我接这单有一个条件。”
李坏不想跟他们多费口舌,直接提出自己的条件。
“这次打下的地盘全部归我堂口。”
“没问题!”
邓伯答得斩钉截铁。
横竖肥水不流外人田,只要陀地挂和联胜招牌,在谁名下根本不重要。
散会后,叔父们勾肩搭背踱出酒庄。
“阿坏,好好干,不要辜负我搏老命给你争取的这次机会!”
林怀乐过来拍了拍李坏的肩膀。
看着他假到出汁的笑容,李坏指骨捏得咔咔响,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带他去钓鱼。
“多——谢——乐——哥——”
李坏拖长声线声谢,正准备离开,眼角瞥见吉米正低头疾走。
吉米同其他烂仔不同,对打打杀杀不感兴趣,相反非常有商业头脑,是个食脑的角色,以后对自己有用。
于是李坏三步并两步截住他去路。
“吉米哥,得闲饮杯茶?”
对于李坏抛出的橄榄枝,吉米显然很意外,打量了李坏一番冷冷说道。
“我同你好像没什么可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