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角春秧街13号唐楼外,锈迹斑斑的铁栅栏上挂着“房屋招租“的褪色贴纸。
纹着花臂的红发仔跟另一名马仔蹲在楼梯口抽烟。
一名送外卖的胖子来到楼梯口就被红毛拦住。
“生面孔啊?”
红发仔匕首尖挑开保温箱盖子。
“叉烧饭送去几楼?”
“八楼C室张太。”
胖子喉结滚动。
“双拼加卤蛋......”
红毛看了一眼外卖员,从箱子里拿出外卖餐盒。
“滚吧,我送上去。”
“可是……”
外卖仔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红毛用匕首抵在胸口。
“想死?”
外卖仔不敢多言,扭头就跑。
“哈哈哈哈!臭外卖仔!”
看着外卖仔被吓跑的背影,红毛跟旁边的马仔开始分食叉烧饭。
只是他们没注意,一辆白色面包车缓缓挺到了街角。
“场子就在四楼,上面三间房打通,想要上去就得过那道铁栅栏。”
盯着正在吃叉烧的马仔,阿华对副驾驶的苍蝇说道。
“华哥,我们这么多兄弟,直接冲进去砍他老母算啦!”
苍蝇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砍刀,后座的几名小弟正在用毛巾将砍刀缠在手上。
“傻?我们这么多人过去,他直接把栅栏锁了,等你打开天都亮啦!”
“得!我去逗逗那俩傻仔!”
说完,苍蝇拉开门下车,耷拉着人字拖晃到铁栅栏前。
“两位大佬!仲收唔收散客啊?”
他掏出一叠金牛当扇子。
“最近泊车贴士多到扑出来。”
红毛打量了一下苍蝇。
“苍蝇哥最近不是在君临壹号当看门狗?怎么有闲心到我们这里?”
“说了最近泊车贴士多到扑街,过来玩两手得不行?”
苍蝇说着猛拍大腿。
“听讲这有局大的?”
红毛笑着看向苍蝇。
“玩玩可以,不过嘛,我们要搜身。”
说着突然拽住他裤链。
“喂喂!扯烂我条底裤你赔啊?”
苍蝇高举双手任其摸索,腋下汗味熏得二人直皱眉。
二人谨慎的对苍蝇搜身,完全没注意到阿华已经摸到了身后。
“喂。”
红毛刚扭头,阿华的砍刀已抵在他后颈。
另一名马仔立刻被苍蝇按在地上,砍刀贴着毕竟划过。
“不想死就闭嘴!”
“好好好!苍蝇哥我不动,别杀我!”
那名马仔不是傻子,大家都是出来混饭吃的,没必要拼命。
只见阿华一招手,几十名小弟立刻围到楼道口。
“上!”
二人带着手下冲上四楼,当苍蝇冲上四楼踹开铁门时,正撞见个癫婆把婴儿押在赌桌上。
“最后一把!我押个仔!”
不到两千呎的场子内挤着十张赌台,吊扇叶上沾满蟑螂翅膀。
穿豹纹裙的北姑穿梭在烟雾中,臀部落满赌客的巴掌印。
牌九桌边的烂仔眼珠凸得像金鱼,把房契拍在“至尊宝“上。
“冚家铲!老子押层楼!开!开!开!”
最里间传来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输光棺材本的鱼蛋佬被按在案板上。
“再三日!求你再宽限三日!”
场子内赌客一个个都杀红了眼,根本没有注意到苍蝇跟阿华的到来。
苍蝇抽出砍刀,一刀劈在赌桌上。
“喂!砍人啦!”
“砍个条毛,你吼那么大声干嘛!来来来!开!”
一名赌客头也没抬骂道。
其余人全部都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的牌。
“快下!买定离手!开!”
就在开牌的一瞬间,苍蝇将赌桌掀翻,在场的赌徒这才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