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公馆的红漆大门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娄晓娥站在门前,手指紧紧攥着那个装着检查报告的信封,指节都泛了白。
小姐?门房老张惊讶地看着突然回家的娄晓娥,这么晚了...
我爸睡了吗?娄晓娥声音沙哑。
还没,老爷在书房......
娄晓娥径直穿过庭院,鹅卵石小路两侧的海棠花开得正艳,却无法吸引她半分注意。她一把推开书房的门,正在看文件的娄振华惊讶地抬起头。
晓娥?怎么这个点.....
爸!娄晓娥的眼泪终于决堤,她把信封重重拍在书桌上,您看看这个!
娄振华戴上老花镜,取出里面的检查报告。随着阅读的深入,这位曾经叱咤商界的老人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猛地拍案而起:混账东西!
书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娄母披着睡袍匆匆进来:怎么了这是?大半夜的......
妈!娄晓娥扑进母亲怀里,八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许大茂他...他根本不能生育!这些年他们全家都在骂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娄母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夺过丈夫手中的报告,只看了一眼就气得浑身发抖:畜生!我这就去找许家算账!
站住!娄振华沉声喝止,这么晚了闹起来,晓娥脸上好看吗?
娄母这才冷静下来,心疼地抚摸着女儿消瘦的脸颊:苦了你了......
娄晓娥擦干眼泪,抬起头时眼神已经变得坚定:爸,妈,我要离婚。
书房里一时安静下来。娄振华踱步到窗前,望着院子里摇曳的树影。在那个年代,离婚对女人来说是天大的丑事。
想清楚了?他沉声问。
想清楚了。娄晓娥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决,这几年,我过得生不如死......
娄振华转身,目光落在女儿手腕上的淤青上——那是昨晚许大茂喝醉后留下的。老人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好。他一字一顿地说,这婚,必须离。不过......
娄振华走到保险柜前,取出一叠文件:许家这些年靠着我们娄家的关系捞了多少好处,是时候让他们连本带利吐出来了。
第二天清晨,陈实正在院子里刷牙,看见娄晓娥从外面回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穿中山装的男人,一看就是机关干部的模样。
娄姐,这么早?陈实吐掉嘴里的泡沫。
娄晓娥冲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陈实,这是我爸的同事,来帮我搬东西。
陈实会意地点点头。看来娄家出手了,而且动作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许大茂睡眼惺忪地拉开房门,看见门口的阵仗顿时傻了眼:晓娥?这......这是干什么?
离婚。娄晓娥平静地说,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