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1)

两人刚踏进木门,身后的门就砰地关上了。屋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哈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细小的冰晶。缝纫机旁摆着个绣架,上面绷着的不是布料,而是一张薄薄的人皮。

我滴个亲娘哎!顾清羽的东北腔都吓变形了,这针脚缝的是...城市地图?叶知秋凑近细看,剑尖微微发颤。人皮上用金线绣着云栖城的轮廓,但某些街道的走向明显和现实不符。更诡异的是,地图上标记着七个红点,其中一个正是他们现在的位置。

缝纫机突然停止运转,机针上挂着一滴鲜红的血珠。屋角的阴影里慢慢浮现出一个穿白旗袍的女人背影,她手里拿着把剪刀,正对着空气裁剪着什么。

白家姑娘?顾清羽试探着喊了一声。女人缓缓转身,露出没有五官的脸——本该是五官的位置,绣着密密麻麻的时辰八字。

叶知秋的阴阳剑突然剧烈震动,剑柄上的符文一个个亮起。她猛地扯过顾清羽:趴下!一道银光从女人手中射出,擦着顾清羽的发梢钉在墙上——是根绣花针,针尾还穿着根发光的红线。

这不是鬼。叶知秋声音发紧,是执念具象体,有人用玄冥碎片把怨气实体化了!

女人抬手一挥,满屋的丝线突然活了过来,像蛛网般朝他们缠来。顾清羽就地一滚,怀表啪地打开,表盘射出一道蓝光,照出丝线上附着的微型符文。

找到源头了!他指着绣架上的人皮地图,那七个红点是阵眼,这娘们儿是被迫当阵灵的!

叶知秋咬破手指,在剑身上画了道血符。剑光暴涨间,她一个箭步冲向绣架,剑尖直刺地图中央。女人发出凄厉的尖叫,整间屋子开始崩塌,那些丝线疯狂地缠向叶知秋的手腕。

千钧一发之际,顾清羽的机械眼突然弹出个微型镜片,精准地折射怀表的蓝光,烧断了缠住叶知秋的丝线。剑锋刺入地图的刹那,两人脚下突然一空,掉进了一条由发光丝线编织的隧道。

抓紧我!顾清羽在坠落中死死抓住叶知秋的手腕。无数记忆碎片从身边掠过——民国时期的绣坊大火、现代实验室里的诡异实验、还有老白站在某个阵法中央的背影

最后他们重重摔在一间地下室的水泥地上。四周墙上贴满了泛黄的设计图,中央工作台上摆着七个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一只绣花鞋,鞋面上用血绣着不同的名字。

这是...老白的字迹。顾清羽颤抖着指向其中一个标签。罐子里的绣花鞋突然转向他们,鞋尖渗出的血珠在台面上汇成一行字:「快走,他们在看着」

顾清羽的机械眼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视网膜投影上闪过一串乱码。糟了!他一把拽住叶知秋的胳膊,这地方有信号屏蔽,老子的义眼要罢工了!

叶知秋的阴阳剑突然自己出鞘半寸,剑刃上映出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红点——那不是监控探头,而是一个个缩小的八卦镜,每个镜面里都映着不同的场景。

龟儿子,我们被当绣花样子困住了。她压低声音,剑尖悄悄指向墙角阴影处。那里蹲着个模糊的人形,正在用血在地上画符,动作和老白生前的手法一模一样。

顾清羽摸出三枚铜钱往地上一掷,铜钱居然立着旋转起来,发出诡异的蜂鸣声。天地人三才阵?他脸色骤变,这不是玄冥的手法,是正儿八经的道家...

话没说完,七个玻璃罐同时炸裂。绣花鞋漂浮到半空,鞋面上的血名字开始融化,滴落在地上形成纵横交错的纹路。叶知秋突然觉得脚下一软,低头发现自己的布鞋正在被血色纹路同化,鞋面上渐渐浮现出叶字的刺绣。

砍了这些线!顾清羽掏出军工剪扑向最近的绣花鞋。就在剪刀即将碰到鞋面的瞬间,整个房间突然翻转九十度,他们像被困在魔方里一样被甩到了另一面墙上。

叶知秋在空中调整姿势,阴阳剑划出一道弧光,斩断了连接着三面墙的血线。两人重重摔在突然出现的老式雕花床上,床幔上绣着的百子图突然开始蠕动,那些孩童的脸全都变成了顾清羽和叶知秋的模样。

老子今天非把你这个...顾清羽的狠话戛然而止。他的机械眼终于解析出了房间的真相——这不是地下室,而是一个巨大的、用血线编织的立体绣绷,他们正被困在某个存在的刺绣作品里。

叶知秋突然捂住胸口,她的吊坠正在发烫。扯出来一看,老白留给她的铜钱已经变成了血红色,钱眼处伸出细如发丝的光线,指向房间某个角落。

跟着铜钱走!她拽起顾清羽就往那个方向冲。绣花鞋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渐渐汇成一段熟悉的旋律——是老白生前常哼的东北民谣。

拐过一道由丝线组成的帷幕,他们猛地撞进一间祠堂。正中的供桌上摆着面铜镜,镜中映出的不是他们的倒影,而是一个正在刺绣的背影。那人手中的针每刺一下,现实中的某个地方就多出一条血线。

顾清羽的机械眼突然恢复功能,虹膜上的齿轮疯狂转动:我认得这个针法...是千魂引!有人在用刺绣修改现实!

供桌上的蜡烛突然全部变成绿色,铜镜中的背影缓缓转身。叶知秋的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镜中人的脸,分明是年轻了三十岁的老白。

顾清羽的机械眼发出咔的一声脆响,虹膜上的齿轮突然卡住了。他用力眨了眨眼,再睁开时,镜中的老白已经放下了绣花绷子,手里捏着的银针正滴着血。

这不可能......顾清羽的东北腔都带着颤音,老白要是能年轻三十岁,老子当场把这机械眼吞了!

叶知秋弯腰捡剑的手突然顿住。铜镜前的地面上积着一层薄灰,上面清晰地印着两排脚印——一排是千层底布鞋的,另一排却是现代运动鞋的痕迹。

有两个人。她低声道,剑尖挑起供桌上的一块碎布,你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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