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余波渐渐平息,整片小世界陷入一种诡异的宁静。
牧劫锋仰面躺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经脉中传来的灼痛。剑魄丹的反噬让他体内的灵力如同被烈火炙烤过一般,运转时滞涩不堪。他尝试抬起手臂,却发现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
呵......他自嘲地笑了笑,目光转向不远处昏迷的牧叶柳。少女的脸色依旧苍白,但脖颈上的剑咒纹路已经消退大半,只剩下几道淡淡的青色痕迹。这让他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了些许。
朱大鼾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肥胖的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他的罗汉金身已经解除,此刻浑身都是细小的伤口,最严重的是右肩上被树根咬出的血洞,仍在缓缓渗血。
他娘的......胖子有气无力地骂道,这哪是树啊,简直就是个成了精的绞肉机...
柳残针的状态最为糟糕。他的右臂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从手腕到手肘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就像被什么东西从内部腐蚀了一般。他靠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左手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用牙齿咬开瓶塞,将里面的药粉洒在伤口上。
嘶——剧烈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额头瞬间布满冷汗。
牧劫锋见状,强撑着坐起身:老柳,你的手......
废不了。柳残针咬牙道,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只是暂时用不了灵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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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小世界中缓缓流逝。
第一天,四人几乎都是在昏睡中度过的。朱大鼾在第二天清晨第一个醒来,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在周围布置了一个简易的防御阵法,然后开始清点所剩无几的符箓。
完了完了......他哭丧着脸嘟囔,攒了十年的家底,这一战全打光了......然后就抓紧时间,立马炼制他的符箓。这就是符修,家底越厚,实力越强。
牧劫锋在第二天傍晚恢复了行动能力。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牧叶柳的状况。少女的呼吸已经平稳,但迟迟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小心翼翼地用灵力探查她的经脉,发现剑咒虽然解除,但体内仍残留着一些残余,但也在慢慢消散。
需要时间消化......他喃喃自语,轻轻擦去妹妹额头的汗水。
柳残针的右臂在第三天终于有了知觉。他尝试着活动手指,虽然动作僵硬,但至少证明这条手臂保住了。他沉默地坐在岐黄柳叶剑前,目光复杂地看着这柄悬浮在半空中的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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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的黄昏,小世界的天空呈现出瑰丽的紫红色。
牧劫锋盘膝而坐,周身环绕着淡淡的剑气。经过三天的调息,他不仅伤势痊愈,修为更是突破到了势成境中期。体内的灵力比之前浑厚了将近一倍,经脉也因剑魄丹的淬炼而变得更加坚韧。
他睁开眼,发现柳残针正站在不远处,神情凝重地看着岐黄柳叶剑。
老柳?牧劫锋起身走了过去。
柳残针没有回头,声音低沉:我试了三天,还是无法让它认主。
牧劫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岐黄柳叶剑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剑身上的柳叶纹路泛着淡淡的青光,仿佛有生命一般缓缓流动。
也许......柳残针突然转身,目光灼灼地看着牧劫锋,它应该属于你。
牧劫锋愣住了。
这一路走来,你出力最多,实力也最强。柳残针继续说道,语气平静却坚定,更何况你身负藏剑之体,此剑若由你收服,必能发挥最大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