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牧劫锋这一个月并未虚度,他日夜蕴养着那柄熔岩血刃——刀身赤红如岩浆流淌,刀锋处隐隐有暗金色的纹路闪烁,仿佛封印着某种狂暴的力量。他盘坐在营帐中,掌心贴着刀身,灵力如涓涓细流般渗入其中,与刀内蕴含的炽热煞气相互交融。
“一线天和大巧不工暂时还不能露面……”他心中默念,手指轻轻抚过刀脊,感受着那股蛰伏的凶煞之气。这柄刀,将成为他在天罡宗遗址中的底牌。
——
万法阁的营地在这一个月内逐渐热闹起来。
各山门的内门弟子陆续赶到,其中不乏实力强横之辈——体修门的第三席,一个身高近丈的壮汉,浑身肌肉如铁铸,走路时地面都在微微震颤;符修门的第四席,腰间挂着数十枚颜色各异的符箓,周身灵力波动诡谲难测;丹修门的第五席,袖中暗藏丹香,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令人心神宁静的气息。
而期间杂修门也来了两位内门弟子——
第五席·赵麟,一个身形瘦削、面容阴郁的青年,身后始终跟着一具通体漆黑的傀儡。那傀儡形似人形,却无五官,关节处刻满繁复的符文,行动时无声无息,仿佛一道幽影。傀无影极少开口,只是偶尔用指尖轻点傀儡的关节,傀儡便会做出细微的调整,仿佛在调试某种致命的机关。
第二席·莫无回,一名身材挺拔、眉目冷峻的男子,背负一杆通体银白的长枪,枪尖寒芒内敛,枪缨如血。他走路时步伐沉稳,气息凝练,显然已将枪术修炼至炉火纯青之境。传闻他曾一枪挑翻过霸刀门的一位内门弟子,枪出无回,霸道至极。
——
当牧劫锋、朱大鼾和柳残针与这两位同门碰面时,气氛微妙而紧绷。
“听说杂修门新收了三个弟子,一入门就是内门?”莫无回目光如电,在牧劫锋身上扫过,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审视。
“侥幸罢了。”牧劫锋淡然回应,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赵麟身后的傀儡——那东西,给他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赵麟没有开口,只是微微侧首,身后的傀儡竟也“看”向牧劫锋,无面的头颅微微偏转,仿佛在无声地评估他的实力。
朱大鼾咧嘴一笑,打破沉默:“两位师兄,咱们都是同门,进了遗址可得互相照应啊!”
莫无回冷哼一声,并未接话,只是转身离去,长枪在阳光下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傀无影亦无声无息地消失,唯有那具傀儡在离开前,关节处发出细微的“咔哒”声,仿佛在传递某种警告。
——
牧劫锋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神微沉。
“看来,杂修门的内门弟子,没一个简单的……”
——
结界薄弱当日正午时分,天光如血。
三十六根通天石柱上的玄铁锁链剧烈震颤,发出刺耳的金属嘶鸣声,仿佛某种远古巨兽正在苏醒。五大宗门法相强者凌空而立,周身灵力如怒涛翻涌,化作五道颜色各异的光柱,狠狠轰击在淡金色的结界之上。
“轰——!”
整片山脉都在震颤,结界表面泛起水波般的涟漪,随后在五股力量的交汇处,裂开数道狰狞的缝隙。
万法阁阵营前——
铁山河浑身肌肉虬结,古铜色的皮肤上青筋暴起,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他双掌虚按,磅礴的灵力化作两只金色巨掌,死死撑开一道丈许宽的裂缝。
“小子们!快!”他声如雷霆,震得地面砂石跳动,“这裂缝最多撑十息!进去后都给老子抱团!”他虎目圆睁,扫过众弟子,“谁敢内斗,老子亲手把他骨头拆了!但要是其他宗门的人敢招惹你们——”
“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万法阁的厉害!!”众弟子齐声怒吼,声浪冲天。
“进!”
——
“嗖!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