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淬体池一役后，牧劫锋独自行走于天罡宗遗址外围。
残阳如血，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驻足仰望，流云如剑，割裂苍穹。三年多前离开万法阁时，他还是个锋芒毕露的少年，如今却已沉淀如深潭，连呼吸都带着内敛的锋芒。
他握了握拳，体内灵力如江河奔涌，却始终冲不破“势成境后期”的瓶颈。天罡印在识海中沉浮，雷光隐现，但这等至宝终究无法替代水磨工夫。
“中州天骄大比……”牧劫锋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五十岁以下的域启境强者比比皆是，甚至只是参赛资格。更强者说不定还有人触摸到法相境门槛——那些真正的天骄，举手投足间山河变色，绝非现在的他能抗衡。
他差的就是灵力修为这块短板。
万法阁的“九转聚灵阵”乃开派祖师所留，据说阵眼处灵力浓度是外界的数倍。三年多前，他嫌闭关苦修进展太慢，且非生死搏杀，实力进步不够快。现如今，却成了最稳妥的选择。
他摸了摸食指与中指，一线天与大巧不工静静躺在手指中。若在大比中动用，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明面上可依靠的，就只剩熔岩血刃与天罡印。但仅凭这两样，仍旧与顶级天骄有所差距。
——他需要更强的实力。
牧劫锋低头，指尖轻抚黑鸦短刀的刀鞘内侧。那里藏着一个锦囊护身符，是临行前妹妹塞给他的。小丫头现在该长高了吧？想到她踮着脚比划身高的模样，他冷峻的面容罕见地柔和下来。
朱大鼾与柳残针现在应该还在历练。
不过，他们的安危牧劫锋毫不担心。那两人实力强悍，哪怕是白无尘，也未必能在他们身上讨得什么好处。
——他更在意的是独臂老人曾说过的话。
“势成如筑台，域启似登天，法相则需……见自己。”
势成境靠资源与时间堆积尚可突破，而域启境则需生死间的大恐怖与大机缘。至于法相境，更讲究“顿悟”二字。多少大能闭关数百年，就为了那一丝感悟。悟性差的，甚至闭关数百年修为都不得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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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慨过后，牧劫锋腾空而起，衣袍猎猎作响。
脚下山峦如波涛般退去，他一路疾行，穿越数万里荒原，途经数座城邦，坐了多座传送阵，最终在半个月后抵达了万法阁山门。
山门依旧巍峨，云雾缭绕间，灵鹤盘旋，钟声悠远。守门弟子见到他，先是一愣，随即面露敬畏，显然认出了这位曾经名震外门大比的狠人。牧劫锋微微颔首，没有多言，径直踏入山门。
沿着熟悉的青石小径前行，两旁灵植郁郁葱葱。
偶有弟子匆匆而过，低声议论着什么。牧劫锋耳力极佳，隐约捕捉到几个关键词——
“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