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室位于混血同盟总部最底层，永恒的黑暗中只有几盏应急灯投射出幽蓝光芒。塞琳娜站在钢化玻璃前，凝视着里面被束缚的囚犯。那个被抓获的内奸仍保持着优雅的姿态，仿佛束缚带和电子镣铐只是装饰品。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囚犯开口，声音沙哑中带着讥讽，“死亡使者的传统不是斩草除根吗？”
塞琳娜没有立即回答。她仔细打量着对方：一张棱角分明的东欧面孔，深陷的眼窝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的年龄很难判断，可能是几百岁，也可能超过千年。
“你在厨房投放的狼毒，”塞琳娜说，“配方很特别。那是维克多时代的独门配方，只有死亡使者的高层才知道。”
囚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看来你还记得那些训练。维克多大人亲自教导我们：狼毒要用银粉调和，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破坏狼人的愈合能力。”
“所以你是死亡使者的教官。”塞琳娜说，“第几代？”
“第六代。”囚犯挺直脊背，仿佛在展示某种荣誉，“我的名字是克劳德，曾经负责训练死亡使者的剑术和毒药学。”
塞琳娜回忆起维克多统治时期的资料。死亡使者分为十二代，每一代都有专门的教官传授不同技能。第六代教官主要负责冷兵器格斗和毒物研究，是最危险的位置之一。
“为什么背叛？”塞琳娜问，“死亡使者最重视忠诚。”
克劳德发出一声冷笑：“忠诚？对谁忠诚？维克多已死，死亡使者的荣光早已不复存在。现在的混血同盟，不过是一群软弱的叛徒。”
“你在为马里乌斯工作。”
“马里乌斯大人至少还记得我们的传统。”克劳德说，“他知道该如何对待那些肮脏的狼人。”
塞琳娜按下墙上的控制面板，禁闭室的钢化玻璃缓缓升起。她走进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让我们用传统的方式谈谈。”塞琳娜从腰间抽出一把银质短剑，那是她最早的配剑之一，“你既然是剑术教官，应该记得死亡使者的决斗规矩。”
克劳德的眼睛亮了起来：“当然记得。生死对决，点到为止。赢家可以要求输家回答一个问题。”
塞琳娜解开他的束缚带，但保留了脚上的电子镣铐：“为了公平起见。”
克劳德活动着手腕，露出怀念的表情：“多少年了？上一次这样的决斗，还是在维克多大人的演武场。”
“开始吧。”塞琳娜说。
克劳德突然暴起，速度快得惊人。他空手夺过塞琳娜的短剑，同时一记扫腿逼得她后退。这是维克多最擅长的起手式，专门用来打乱对手节奏。
塞琳娜早有准备，她后撤的同时抽出另一把短剑。两人在狭小的禁闭室中展开激烈的搏斗。克劳德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古典美感，仿佛在演绎一场优雅的死亡芭蕾。
“你的基础很扎实。”克劳德一边进攻一边说，“但是太过规矩了。维克多大人最讨厌墨守成规的学生。”
他忽然改变节奏，短剑在空中划出不规则的弧线。这是死亡使者秘传的“醉剑”，以不可预测的轨迹迷惑对手。塞琳娜被逼得连连后退，后背抵在墙上。
“看来你已经忘记了最重要的课程。”克劳德说，“死亡使者的剑术，核心是欺骗与背叛。”
就在这时，塞琳娜露出一个微笑：“不，我记得很清楚。”
她突然扔出短剑，克劳德本能地侧身闪避。就是这一瞬间的破绽，塞琳娜欺身而上，一记手刀精准击中他的颈动脉。克劳德踉跄后退，短剑脱手而出。
“这才是维克多的真传。”塞琳娜说，“永远要让对手相信他占据优势。”
克劳德跪倒在地，脸上却露出赞赏的神色：“不愧是他最得意的学生。那么，你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