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就这么边走边聊的去向长途车站,外人看来以为我有病,
“小师弟,你姓黄吧?”
我印象里我没跟我师姐提过我的姓氏,“对师姐,我叫黄小杰,师父说以后走四方叫黄小邪。”
“你爷爷是不是黄一占黄半仙?”
“对呀,你认识我爷爷?”我爷爷跟我提过他的名号。
“我说师父那么稀罕你,原来是半仙黄一占的后人。”
我爷那么牛逼吗?我从没听说过。
还没来得及再问下去,远远便看见车站围着一圈人,一个中年男人在车站死命的拽着一个中年女人,嘴里念叨着什么别离开我,不能走,什么没你活不去啥的......那女的一把岁数了,还穿个包身小裙黑蕾丝,登一双个小高跟,手里提了个旅行包,显然也是再等车,她一副享受这追求又嫌弃的样子。这不二宝那个企业家爸爸吗,这是...二宝爹妈闹离婚...?我虽没见过二宝他娘,但印象里二宝他爹虽然是做生意的企业家但看着挺老实的,上次还被赵寡妇吓得不轻讹了一笔,这是为啥闹矛盾?我也好奇的伸长了脖子看热闹。这车站是长途车的经停站,平日人兮兮两两的人不多,可今天村里人听到消息,都跑来看,一个个的边扶着自行车边擦汗,
“唉,开始多久了?这赵寡妇有点手段呀把二宝子他爹拿下了?”。
“我也刚到,行,赵寡妇行!这二宝爹也够豁得出去的光天化日的这么闹,这日子不过了!”
赵寡妇?不是二宝他娘?...
我垫着脚拉长脖子,努力看那女的。
好嘛,可不就是赵寡妇嘛!这瓜吃的我,还揉揉眼睛再仔细辨认,二宝娘我没见过,赵寡妇我见过呀。好巧不巧,上次也是他们俩一起见的。
“只要你不走,我愿意离婚,我把工厂也给你!”二宝他爹一脸的舔狗相。
“老娘才不稀罕你那个你那村里几块烂砖头,老娘要进城去,你要是真在乎我,就把那破工厂卖了,拿到钱再来城里找老娘。”说完还用那细细后跟蹬了二宝他爹一脚,看着都钻心的疼,二宝他爹开心坏了像中了邪一样,“我这个月就把工厂卖了,小心肝你能不能别走,我把工厂转了手,跟我家那黄脸婆离了婚,马上娶你!”
人群一片哄声,农村都相对保守,就是私下里有私情,也都是暗地里偷偷摸摸的钻玉米地,这二宝他爹咋比城里还牛逼,公然喊出来。可人群里有人不干了,村支书不嫌事大的把二宝他娘用自行车驮来了,要不是他是村支书,我还真以为二宝家热闹的很呢。二宝娘一开始也在人群中隐忍着,可听到二宝他爹说自己是黄脸婆还要离婚卖工厂,估计是忍不了了,拖了布鞋也拽了过去,大骂:“你良心人狗吃了当年厂子是我爹的陪嫁!”
布鞋不偏不倚的拽在二宝他爹脸上。
赵寡妇显然对二宝他爸的态度很受用,扔下一句“那老娘在城里等你。”上了车。
我也坐这趟车进城,所以也上了车。
车下一片大乱,二宝他爸追汽车,二宝他娘追着二宝他爹打。司机都蒙了,不知该停还是该跑,车子开的是一会快一会慢,像是得了前列腺。
跑长途客车的司机几乎都是穷汉子讨生计,三天两头的顾不了媳妇回不了家,这村里八乡灰尘滚滚,上车的农民本身也都比较质朴,天天路上跑车无聊的很,像赵寡妇穿成这样的,真是开十年车遇不到俩。虽人到中年还是一身地摊货,但胜在够开放。
赵寡妇一上车,说不清有意无意的对着司机笑着扭了一下腰。司机的眼神都直了,一直随着她到座位,还刻意的额调了调后视镜,破天荒关照了车上人“大家坐好啊”。
车上人没俩人,满是空位,我刚找个空位坐下,赵寡妇就一屁股换坐了过来。我就看那司机赶紧把后视镜又调到这边。
“哎呦,小弟弟你也是皮村的?面生呀,这也是进城打工?姐姐也是皮村的,也进城谋个生存,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道,姐姐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咱们一个村的你以后多照应呀。”
赵寡妇不认识我很正常,我在村里走动少,我虽然见过赵寡妇但没想到赵寡妇人品这么开放,我对她也就没啥好印象,保不齐他那前三任丈夫都是武大郎的下场。
“哦,我是后山看林子家老黄家的。”冷冷的应付了一句。
“哦,你是黄老头的私生子吧?唉,我听说黄老头还拐了个刘老头,俩人一起过日子该不会是老......,哎呀呀,这一把子岁数,哎哎哎,是不是真的?给说说!”她自己一人说的挺热闹,还自己吱吱吱的乐。这笑声听着还挺魔幻,完全不像人声。有的人失控,笑声就是比较怪,有什么笑出猪叫声的,笑出驴叫声的,笑出鹅叫声的,今天给你们讲完这个故事,你们自己参悟吧,之前有个明星,因为被有个鹅笑相中火了,后来鹅笑声没了,这哥们塌房,就只能说这么多。这赵寡妇的笑,像是啮齿类动物发出来的,有些刺耳。
“你他妈不会聊天,就别聊!”我当时都想撕了她的嘴!这他妈赵寡妇,真会聊天,该着她守寡,冲他这嘴,得他妈守十辈子寡。我对她更没什么好印象了,起身要换到别的座位上去。
司机从后视镜里,一眼一眼看着她跟我聊的笑的前仰后合,可能挺嫉妒,车车开的左右摇晃,油门也是踩的也一脚深一脚浅的。我刚站起来,就把我甩到这寡妇身上。
“哎呦,你猴急什么?!”赵寡妇居然主动抱着我,还诱惑的舔着舌头.....
我就闻到这女人一身花露水味,好像这花露水还有点过期,总感觉得里面夹杂着鸡场的味,还有一股生鸡血味。
“你干什么!”我费了老大劲挣脱开,
“车颠呀,姐姐我扶你一下,你大惊小怪什么。”
我红着脸责备司机“你这车怎么开的!”
司机见他泄愤反倒让我占了便宜,老实了很多,借口“哦,刚刚路上有只死兔子。”
赵寡妇一个劲的扒着车窗往外看,口水都蹭了一窗户。
我赶紧换了到最后一排,打算找个清净的地方屯个盹,我刚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我师姐就在池海叫我“这女人有问题!”
我眼都懒得睁“脑子有问题,正常女人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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