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们到了南山牧场，我看到窗外的场景以为司机给我们带错了位置，夜幕下看不到一丁点草原，荒荒的戈壁上一望无际的碎石头，几处深坑旁停着几台破旧的挖掘机，不远处堆积着很高的碎石山，“慌了两年了。旅游不知道你们来这嘎达干嘛？”
“于师傅，您是不是给我带错位置了？”我疑惑的问他。
“南山牧场，全南山就这一个怎么肯能带错。”
我撇头看向林子隆，他点了点头，又赶紧的摇了摇头。
司机于师傅看了看林子隆“南山牧场，刚成立的时候是一片绿洲，当时是南山供销社经营，养着牛羊，有点那种风吹草地现牛羊的味道，当时南山有名的南山乳业就是这里产的。”南山AD奶，不知有没有人喝过。“可这林氏发现这嘎达有金矿的时候，就下令开挖并对南山村民出手阔气，连我这个外乡人都闻着铜臭味跑过来，你们想想当时这的村民有多猖狂。”
“是呀，之前电视一直报道南山村致富风光得很呀。”包一休淡淡的评价一句。
“当时多疯狂，现在就多狼狈，你们看看现在这南山，物价飞涨，一盘8块炒饼涨到20！他妈的，我这跑一天挣不到十盘炒饼钱。金矿玛瑙矿源源不断出货时，还好，这金矿挖绝了，大家的收入少了一半，过了这大富大贵的生活，谁愿意再回到那穷山僻壤的年头，有些之前挖金矿的就去开掘玛瑙矿，有的就去干别的了，盖楼的，钱搞钱的，出口黄金玛瑙的乱了套了总之没人在在乎这之前蓝天白云，淳朴民风，什么挣钱干什么。”
“没人管吗？”
“管？这两三年了，再有个两三年这任换届了，这两年不出大事，别耽误自己把养老钱存够了都这样。小兄弟，你们年轻，社会经验少，人呀本就是自私和利益悠闲的，什么社会责任，那就是说辞，你什么时候听过环卫工人干了一辈子得个什么贡献奖，而有些人捐个啥慈善，就被吹上天成了功德和业绩。比如比如那个林氏集团，把南山挖成了这样，税没少交，就成了南山的杰出企业家，而相关单位因为税收创新高拿到了成绩，平步青云。谁还管该不该挖，哎！”
我和包一休都没再说话，
“小兄弟，我这发牢骚了，你们是来旅游的，不应该这么跟你们聊天的，快到了，你看我给你们放哪？”
“没事，于哥，反正我们也听不懂。”我打叉，想把这事糊弄过去。可包一休则默默一乐：“于哥，别人也许稀里糊涂的活着，可你不一定吧！我们不着急，您拉我们转一圈吧，车费照给。”说完他擼下手上的手串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钟闭上眼睛，搓了起来。
“哦行，小兄弟，瞧你说的，我这不也开着这出租车稀里糊涂的讨生活嘛。”
车里又是一阵安静，不知车里怎么会有一阵幽香，很好闻。我透过前挡风看着天上的圆月，不知之前的南山牧场究竟是有美，而现在确实这副死寂。路边被挖的大坑小坑，车道也是坑坑洼洼的，屁股在座位颠来颠去，车里的收音机也是呲啦哇啦的断断续续，好像放的是那首张学友的饿狼传说。
于师傅双眼突然变的亮黄，就像今晚的月亮，方向盘上的手臂血管膨胀。他张口大骂“操他妈的！”
我被吓了一跳，并不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脏话，而是这句脏话的语气让我感到恐怖感。
“你终于憋不住了！”突然包一休身体坐直，把手机揣进了裤兜，手却一直没拿出来。我感觉他在兜里仅仅攥着什么。
“小杰，出手！”
傻子才不趁现在这时出手，我右手一下抓在于司机的头顶，出租车砰的一下撞在一个不大的土坡上。于司机好像混了个人，双眼紧紧瞪着月亮，嘴里嚎叫着，我就发现他的牙齿突然变得很尖，胳膊上的袖子被血管撑破，方向盘上的双手长出长长的指甲。
这....这他妈的还会变身？我正纳闷呢，包一休开了车门就下了车，我去，他跑了，我刚转头看向他，身边的林子隆也拔腿就跑，那速度比他没出事时还敏捷，不是他不是被裹得动不了嘛，怎么现在比兔子还快，装的？我正愣神呢，一张血盆大口转身向我袭来！
我赶紧松开右手，左手抡圆了给了他一个耳帖子。
啪，“哎呀，我去，真会变身呀！”吓我和一跳，我估计当时也站不起来，是从后排座椅上滚出车门的，下了车我开口就骂“你们俩也太不是东西了，给我一人留车上。”可骂完再一看，包一休已经没影了，而林子隆则被吓得坐在了地上，鞋也掉了。嘴里呜噜呜噜的。
我也没看四周，拍拍屁股起身就赶紧离开这车好远“林子隆，你他妈别装了，赶紧自己起来，早他妈能走了，还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