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待他快步走开时,从酒馆里晃出来三个醉人,其中一个看见了高禅,大声叫道:“禅兄!”
高禅回头看去,见是一个獐头鼠目的人正在喊自己。
原来是他的统领刘步行。
一见到此人,高蝉内心就起了一丝厌恶之情,但还是放下食盒,走到跟前向他抱拳行了一礼。
见高蝉并未言语只是一礼,刘步行也没言语,只是看看了低头不语的高蝉,又四处睃了一番,然后张开那张长满了黄牙的嘴,喷着酒气,用一副长官的派头道:“这几日,怎么没看着你?”
看着刘步行的一身派头,没等高禅言语,站在刘步行一旁的那位五十岁有余的卫长对刘步行道:“这几日啊,下官让高士长轮休了......”
还是一副长官派头,刘步行,抬起脑袋高高“噢”了一声,接着又问道:“那你们卫的,那个什么钱,什么庙回来了吗?”
听着刘步行这句话,那名老卫长当即皱起了眉头,心中也涌起了一股恶心,但还是老精鬼灵的陪着笑了一声,又向高禅使了一个眼色让其快走。
高禅又施一礼,正欲转身时,却被刘步行旁边的另一人给拦了下来。
那人拽着高禅一臂,语带挑衅道,“怎么?没见到你李卫长么?”
高禅看了眼那个小白脸,又看了看他张嘴时已经空了一颗的门牙,不由的笑了起来。
这一笑,让李卫长也觉到自己的可笑之处,的确,像他这样俊美的人,如果说话时少了一颗门牙会是怎么样的?
顿时,他那张因喝酒而发白的脸突然红了起来,有点恼羞成怒的对高蝉嚷道:“特么的,你以为你是谁啊?”
这一声呵,让刘步行看到了热闹,让那名老卫长又皱起了眉头,让其他从酒馆里走进走出的人都围了上来,让高禅也止住了笑意......
迎着那张小白脸,以及努力装出的狠毒眼神,高禅一脸平静的把手伸到了那人的脸上,像抚弄女子一般道:“哎呀,李卫长的牙怎么还没长出来?我听人说,牙掉了一双才容易长出来,不知卫长要不要下官帮忙,再给您拔一颗呢?”
这句回话,任谁都听得出来,那是对李卫长的侮辱,简直像是当面调戏他娘一样。
所以,李卫长真的怒了。
他一把抓住高禅,一手扬起,一个巴掌就要糊上去。
高禅依然是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摸着他的脸,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发怒,但也完全没有将他的动作放在眼里。
看着高蝉的悠闲,刘步行的脸上却现出了怒意,似是存心一般,一步上前,大声呵责道:“大胆,你区区一名士长,胆敢出言侮辱长官?”
他的那句侮辱长官并没有将李卫长激怒,反而让李卫长的脑袋清醒了起来,瞬间就激灭了他本想给高禅一巴掌的雄心。
雄心是没了,但他还抓着高禅的衣领呢,已经扬起的一手重重的拍在高禅的肩膀上,揽起高禅笑着大声道:“兄弟,你是调笑你老哥呢,这可不行啊?”
他这一手一笑一语,让高禅也笑了起来,见好就收般的将摸着他脸的手也放了下来,轻轻扶着他,陪笑道:“李哥,你又笑话兄弟了。”
眼看一场热闹就要收场,围在四周的人也渐渐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