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昨夜先是被卫慕打昏,后是又被相里勤拖到路边,安安稳稳且安安全全地睡了一夜。
直到上午,温和的阳光照在他的脸庞,苏秦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便见一缕刺眼的阳光,他用手挡眼,连忙站起来,环顾周围,发现自己身在林中。
“啊…”
苏秦忽然觉得背部疼痛,用手揉了揉背,感觉是被人踹的,或者被人踩的…
“我为何在路边?”
苏秦看了看前面的路中间,又看了看脚下的位置,回想昨夜的事情,自己到底是如何逃避危险?
“仁兄,你占卜果然准!”
苏秦居然出奇高兴,感觉捡回了一命,然后环顾四周大叫:“仁兄!仁兄!”
周围没有回声,他喊了一会便停声了。
突然间,苏秦脸色凝重,自言自语说:“魏国云梦山﹑哪条路?”
他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但是昨夜受到卫慕一个劈掌,似乎将他的记忆打消了…
“哪条路?路线?我怎么全部不记得了?”
苏秦拍着脑袋,绞尽脑汁回忆,回忆了许久,什么也想不起来,倒是想到一张脸!
“该死的刺客!”
苏秦咬牙切齿大骂昨夜那刺客,紧接着用双手拍打头部,想把记忆拍回来,连续拍打了十几下,记忆没想起来,倒是头晕了…
苏秦不再多想,决定按照约定,前往齐魏边境会合乐无卢。
道路上,一男子一瘸一拐,渐行渐远。
………………
稷下学宫出现鬼谷弟子,乐无卢!
这个消息弥散临淄,而小道消息的传播者就是小说家。两大小说家,一家是田氏小说家,另一家是陈氏小说家,对乐无卢一夸一贬,于是乎,士子众说纷纭。
齐人爱议论,尤其在客栈更能体现他们的兴致。
临淄最繁荣的街道名为行云街,云水街有一间客栈名为行云客栈。
客栈满是客人,士子们热情高涨地议论着小道消息,话题自然不离乐无卢。
“听闻昨日稷下学宫有一位士子乐无卢,智解连环锁,一人辩众家,并且相貌俊朗。”
“对!我还听闻乐先生精通周易,是鬼谷弟子。”
就在士子甲和士子乙谈论时,引来了士子丙和士子丁的不满争议。
“两位仁兄听错了。我听闻乐无卢是个糟老头,长得像猪一样丑啊,满口的胡言恶语,举止粗鲁还打人。”
“这位仁兄才说的对。”
“不对,你们两人才听错了,你们在何处听来的消息?”
“你们两位听错,我们在陈氏小说家听来的消息。”
“田氏才是正宗小说家,乐先生是才智俊三全!”
“不对,乐无卢就是丑老粗!”
“不准诋毁我们的楷模。”
“丑…”士子甲话刚出口就被士子丙扇了一巴掌:“啪!”
“你敢打我?啪!”
“恶乐无卢的打此二竖子!”
对话连连传出,只见四个士子打成一片,很快引来了一群好事士子的参战。
“啪!嗙!!!”
一张张几案被推翻在地,士子们用盘碗箸勺砸来砸去。
“别打了,各位客人!”
客栈伙计慌张措,不但拦不住士子们打架,反而被砸得满头饭菜。
这个时期,斗殴是一种常况,只要不死不残,即便被抓了也可以用币求释。士子清楚这个情况,动手起来颇有分寸。
年过六旬的客栈掌柜目睹此状,冲楼上吼了一嗓子:“爹啊!快下来,有人骂乐先生!”
一个白发老人从楼上麻利地跑下来,他正是在稷下学宫被比喻的白发老人田老。
田老昨日在稷下学宫邀请乐无卢进餐,后来却找不到他人,回到客栈才知道乐无卢住过自己的客栈,对此很懊悔。
此刻,田老脸色愤怒,大气吹得长须飘起来,缓缓说:“听我的!我是客栈掌柜,敬仰乐无卢的吃住免费,砸坏几案不赔;斥骂乐无卢的吃住费用双倍,砸坏物品赔钱!”
一群士子有喜有忧,大打出手。
“这群竖子敢辱骂乐先生,打!高兴呐!哦哈哈哈……”田老仰天长笑。
客栈门口围了一群观众看着一群士子抱滚群殴,一个八旬老人在一旁呐喊指挥。
……………
城门前屹立一批长持长戈的门吏,正在逐个检查进出城门的一切可疑男子。
乐无卢和相里勤接近城门,目睹这个情景,停下脚步,犹豫着是绕路,还是冒险过城。
而在这时,在城门的两个如影卫的眼线发现了乐无卢,一人离去报告赢仲,另一布衣男子跑去向门吏长告密。
那名门吏长在听时,眼睛张望相里勤。
乐无卢和相里勤察觉异常,即刻往回走。
门吏长大声呼令:“灰衣男子是相里勤,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