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卢双眼一亮,愈想愈惊喜,导致惊喜超过了沉稳,居然长身而起,认真问:“多少?”
文武百官忽地张大嘴巴,全部形成一个圆形,煞是壮观。
子之神情僵硬,重申一遍:“一千金。”
一千斤金?没听错啊?
乐无卢内心荡起一阵涟漪,看着子之,用缓慢的语气问:“是一千斤!金吗?”
子之神情变成了愕然,呆呆地点头。
乐无卢在心里盘算:一两金等于现代半两,算整数人民币五千,一斤五万,千斤五千万?靠!
五千万!赏赐五千万!我没听错!还是误解错了?
子之见乐无卢神色异常,看不出他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于是补充一句:“相国,是否不满赏赐?但说无妨,寡人定当再赏。”
乐无卢又是一阵惊喜,可是突然发现所有官吏一脸惊呆看着自己,他意识失态了,立即平复情绪,含蓄说:“君王,你随意。”
子之径自点头,却默不出声。
乐无卢见子之没有反应,轻声说:“君王,您随意…”
随意的意思就是,你多少给点啊!
子之神色复杂,干笑说:“另赏珠玉二十件!”
乐无卢听到珠玉,双眼大亮,喜形于色,深深作揖,煞是气魄说:“君以国士待臣,臣以国土报君!”
“善!哈哈哈…”
子之听到这句话,登时欣慰万分,忽然有一个再赏赐乐无卢一千金的想法…
满朝文武算是看明白了,这位相国非同常人!
“相国,今夜寡人为你设宴。”子之微笑地看着乐无卢,那眼神流露一种寄望之意。
“谢君王隆恩!”乐无卢先向子之谢恩,随后为燕勇请赏:“君王,武阳郡守护送臣有功,臣为武阳郡守请赏。”
“武阳郡守!”子之呼。
“臣在!”燕勇激动地起身,举笏回。
“你护送相国有功,赏五百金。”
“谢君王!”
燕勇高兴地谢恩,向乐无卢投去一个感激目光。
赏赐完毕,开始进行议政。
郭隗举笏进言:“君王,造阳遭遇旱灾,臣请拨粮救灾。”
子之敷衍说:“近来国库连连拨款,应付不足,减少造阳田税便可。”
乐无卢在武阳已有耳闻百姓不满子之,如今见到子之罔顾百姓,对他感到非常失望。
“君王,造阳十万百姓,已是二餐不继。”郭隗面显忧愁,加重声音说。
“君王,招兵也急拨款。”子辖举笏说。
“如今造阳百姓两餐不继,灾情紧急,应以救灾为先。”郭隗说。
“臣附议上将军,加强军事为重!”
“臣附议郭大夫,救灾为先!”
一时间,朝殿出现了对持,一方是苏代﹑子辖﹑鹿毛寿数十人,另一方是郭隗﹑燕忠﹑燕多三人。
往日的朝殿,双方常有分歧,然而郭隗人等的官职低于苏代人等,一直受到打压,而今日的朝殿,有乐无卢在,相国岂是空架子?
“百姓为重,臣赞同郭大夫救灾!”
一道温润的声音扬出,君臣放眼一望,便见乐无卢高高举笏,面目刚毅,身影威仪。
郭隗﹑燕忠﹑燕多从乐无卢的身影仿佛看见一道希望的曙光,同时看见一座强大的靠山仗义而出抗衡苏鹿燕掌握朝政的窘境。
子辖不满说:“相国初来燕国,并不了解情势,齐国有虎视眈眈燕国之心,所以应当加强军事为重。”
“上将军所言极是,望君王定夺。”苏代说。
“国之稳固在于民安,上下一心何惧外敌来犯?”乐无卢说。
“相国所言极是,望君王定夺。”郭隗说。
“臣是武将,也觉得相国说的有道理!”燕勇说。
众官吏一口一句,因为有乐无卢的参与,子之左右为难,最终妥协说:“好了!招兵、救灾,二者寡人皆应。”
双方听到这个结果,才消退了。
官吏的腰带塞有一支毛笔,笔头有盖,盖里有少许墨,拔去笔盖即能写字。
文武百官取出随身携带的毛笔,在笏板写上议政的内容,这个举止像似小学生在记录老师布置的作业…
乐无卢有样学样,取出一支毛笔,在一块象牙笏板,试写了两字,随后又抹掉,因为现代字体不同战国字体,以免惹人揣测。
接下来,君臣继续议政,乐无卢只要一进谏,句句受到排斥,朝殿几乎在在争议中度过。
直到散朝,已是卯时,乐无卢领过赏赐,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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