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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疯狂的罗宾四世(2 / 2)

带着这样扭曲却让人不由得露出怜悯之心的笑容,峰理子突然再次大叫。那嘶哑的喊叫不是对着站在她面前的亚里亚,也不是针对在一旁袖手旁观的贝尔菲戈尔,而是在针对其他人亦或者存在,她愤怒的对象并不在这里,而是在某个除非那个人愿意否则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地方。

“要是不超越曾爷爷和爷爷,我一辈子都会被当作【罗宾的曾孙女】。所以我才加入伊·幽,得到了这股力量,我要靠这股力量去争取,去获得自己!”

贝尔菲戈尔瞥了一眼一脸迷惘从头到尾都没有听懂从峰理子嘴里发出的每一个单词的远山金次,再看看亚里亚,她倒是一脸严肃地紧盯着峰理子,生怕漏掉了她的每一个动作。贝尔菲戈尔摩擦着握在手心的柯尔特M1911,依旧是不发一言地站在远山金次身体的阴影后。

“等等,等一下!你到底在说什么?欧尔梅斯是什么东西?伊·幽又是什么?【武侦杀手】真的是你吗?”

远山金次一头雾水地看着互相说着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才听得懂的话的两人,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疑问,强行打断峰理子刚准备再说下去的话,向前大踏一步,带着数不清的疑惑开口质问道。

“……【武侦杀手】?啊,那个吗?”

峰理子并没有因为远山金次打断了自己的话而生气,只是瞪了亚里亚一眼,接着带着残酷的笑容饶有兴趣的审视着远山金次。不过,被这种眼神注视着的远山金次清楚地知道,峰理子看的并不是他,视线越过他的身体看向他身后的某个人,然后峰理子用着恢复了往日的轻松语气平缓的说道。

“那只是序章兼游戏而已。我真正的目标是欧尔梅斯四世,也就是你,亚里亚。”

峰理子半眯着起眼看着在场所有人,身上慢慢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因为恐惧、害怕,远山金次身体不由自主地轻微颤抖着。远山金次已经无法在峰理子血红瞳孔内找到一丝属于人类的情感,唯一残留在眼睛里的只有最原始的兽性。沾在额头上鲜红的血液,为这种饥肠辘辘的野兽般的眼神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那已经不是平常的理子了,平日里的峰理子绝对不会露出那种就像是野兽盯上猎物般的眼神。远山金次在心底默默做出判断。

“一百年前,我们曾爷爷的对决最后以平手收场。也就是说,我只要打倒欧尔梅斯四世,就可以证明我赢过曾爷爷和爷爷。金次、斯图亚特老师……你也要好好发挥功用才行喔?”

野兽的眼神这次转向远山金次以及隐藏在远山金次身体阴影后的贝尔菲戈尔。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存在或者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骗过峰理子的贝尔菲戈尔,默不作声地从远山金次身体阴影里走了出来,站在和远山金次同一水平位置上。如果没有峰理子的提醒,到这时候远山金次都有可能忽略掉这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还没来得及露出惊讶的表情,注意力迅速转向峰理子紧接着说出的话。

“欧尔梅斯一族需要伙伴。初代欧尔梅斯和曾爷爷对决的时候,身边也有优秀的伙伴。所以为了让条件相等,我才会把你跟她凑在一起。”

“你把我跟亚里亚?”

远山金次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对。”

理子又回到平常轻松的语调,嘴角渗出笑容,就像是平时一样只需要看一眼就会从内心深处感到一阵莫名轻松的笑容。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要选择性忽略峰理子额头上醒目的血迹以及左右双手掌心中还在不停往外流着鲜红的血液的伤口。

“我在金次的脚踏车上装炸弹,还故意发出明显的电波。”

“……你早就发现我在追踪【武侦杀手】的电波吗!”

这次是轮到亚里亚大吃一惊。

“当然会发现。你总是大摇大摆地进出通信科嘛。不过,金次好像没什么干劲,所以我才挟持公车,好让你们两个合作。”

“公车挟持也是你做的吗?”

“金次。武侦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能把手表交给别人喔?要是看到失准的时间,可是会赶不上公车的喔?”

远山金次抬起左手,下意识的看了看还在自己手腕上不间歇运转的手表,上面显示的时间和挂在酒吧墙壁上的电子表显示的时间整整相差了一分钟。远山金次不甘心地放下手臂,紧紧咬着牙,他又一次觉得自己能够以武侦的身份活到现在真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这么愚蠢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活过着十几年的?竟然被自己认为是可以信任的同伴算计,这真是——太差劲了!差劲到了极点!

被伙伴欺骗、背叛、利用的愤怒不断在心中酝酿,被怒火充斥着的大脑已经有了不去管什么狗屁的炸弹、也不去管废纸一样的什么狗屁东京武侦宪章,哪怕把自己的未来、自己的前程、自己的人生全部一点不剩的葬送掉,哪怕最后只能像狗屎一样卑微的活在世界最底层,也要不顾一切地杀死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孩,他曾经的同伴。现在的他,不管是不是他本人的意愿他都已经初步具备了这种杀人的觉悟。

远山金次低垂着头,紧紧闭合牙齿,用力咬了一口舌尖,浓浓地铁锈味充斥着整个口腔,疼痛让远山金次近乎疯狂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下来,他艰难地从牙齿缝隙中挤出几个音节继续开口问道。

“这一切……全都照着你的计划走吗!”

“恩——不尽然是如此,也有东西出乎我意料之外。我原本计划挟持脚踏车让你们相遇,再挟持公车让你们组成小队;但我没料到,斯图亚特老师竟然只是因为亚里亚的一个求助电话就能挺身而出,而且还不惜以自己受伤为代价也要为亚里亚排忧解难,这让我感到很意外。”

峰理子的视线野兽般的眼神慢慢移动到了自己的身上,贝尔菲戈尔看着所有人莫名集中在自己身上的各种意义不明的视线。虽然看不见被绷带缠绕的脸部,但是所有人都能够肯定现在贝尔菲戈尔脸上一定是一脸的无所谓,哪怕就连他们自己都无法确定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肯定。贝尔菲戈尔活动了一下脖颈,从脊椎骨中发出嘎达嘎达嘎达的声响,然后不着痕迹地收起手中的柯尔特M1911单手插在裤袋中,等待着峰理子的下文。

“所以,我就稍微更改了一下我的计划,让你在原本的公交车挟持计划中选择两人中的任意一个,从而达成和我公平一战的条件。”

就像是最终决战在一切繁琐的准备活动结束后终于不负众望拉开了帷幕开始了,峰理子开心的笑了起来。脸上几乎占据了半个脸庞的残酷笑容笑得更加旺盛,从额头流下的血液,早就凝固成块状的血痂挂在峰理子的脸上,原本可爱的脸庞配上这种形成强烈对比的东西,只让人感到一阵血腥,终于可爱这种东西早就不复存在。峰理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小手枪——华尔瑟P99,双手向两侧最大程度伸展,仿佛是在拥抱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沾满血液的脸上神情狂热地叫喊道。

“选择吧!亚里亚!是远山金次?还是贝尔菲戈尔·斯图亚特?做出你的选择吧!然后,用彼此的生命作为赌注,和我痛痛快快地厮杀吧!神崎·欧尔梅斯·亚里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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