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刚收购的万隆百货中庭，手机银行APP显示今日待消费额度还剩八亿三千万。八楼餐饮区的油烟味混着新刷的油漆味，保洁阿姨正用我撒的百元钞擦电梯按钮。
陈总，这些是员工联名信。新任店长捧着半人高的文件盒，最上面那封贴着外卖单，收件人竟是三年前送快递的我。
拆开信封时，油墨未干的辞职理由千奇百怪：老公炒股赔了要回老家孩子说商场WiFi辐射大。但所有签名页的指纹都呈现相同纹路——与陆振华办公室的雪茄剪花纹完全吻合。
通知人事部，每人离职补偿金按N+10算。我撕开咖啡杯套，在背面写下金额。店长的手在计算器上发抖：这...这要额外支出九千七百万...
顶楼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我冲进安全通道时，消防门缝里卡着张泛黄的促销海报。2008年满千返百的广告下，母亲的身影正在收银台前核对账目，她胸牌上的工号与我刚收购的支付系统管理员账号相同。
陈先生小心！保安队长扑倒我的瞬间，整排衣架轰然倒塌。模特假人脖颈的价签在日光灯下反光，条形码扫描后跳转到陆振华的境外账户。
我在男装区随手挑了二十套西装：按这个尺码，给全体员工换工服。裁缝量体时，皮尺上的刻度突然变成CX项目进度表。试衣镜后的暗门被撞开，里面堆满贴着过期销毁的账本——每本都夹着母亲的字条：默默，查三月份的物流单。
手机突然收到饿了么订单，收货地址是商场地下车库B区112柱。我拎着外卖箱找到位置时，轮胎上绑着台老式点钞机。塞入百元钞后，出钞口吐出张1998年的工资条——母亲当年的奖金栏被红笔圈注，金额正好是今天的离职补偿金总额。
回到办公室时，林晓月正用我买的咖啡机煮蓝山。她白衬衫袖口的纽扣缺了一颗，露出腕间淡化的针孔：财务部刚报告，陆振华通过皮包公司收购了员工期权......
我掀开窗帘，对面写字楼的LED屏正在直播员工排队领补偿金。突然有个保洁阿姨晕倒，她攥着的抹布里掉出个U盘——插入电脑后显示的是母亲被篡改的考勤记录，迟到时间精确对应我每次大额消费的节点。
去监控室！我撞开消防门时，感应灯突然全灭。手机电筒照亮墙上的逃生图，某个手写箭头指向通风管道。爬行到半途摸到黏腻的口香糖，捏开后发现裹着张超市小票——购物清单与母亲失踪当天的采购记录完全一致。
推开管道盖板的瞬间，我跌进总控室。满墙屏幕突然切换画面，二十年前的监控里，母亲正在销毁某份合同。陆振华的声音从音响传出：贤侄，你每开除一个员工，你妈签的保密协议就失效一份......
（未完待续：母亲销毁的合同涉及百货商场原始股权？保洁阿姨的U盘如何流入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