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么一大帮土匪,接亲的队伍瞬间陷入慌乱,
队伍中有一人强装镇定,搬出了鸡公寨柳家的名号,
“大白天的就敢抢劫?今日可是鸡公寨柳掌柜家娶亲,”
拦路的马匪听了,脸上顿时浮现出嘲讽的笑容,显然根本没把柳家放在眼里,
为首的马匪极为潇洒地坐下,脱下鞋子,倒出灌进去的沙石,
待他重新穿上靴子后,朝着刚才说话的人勾了勾手指,招呼道,
“过来,过来让我听听,这柳家的派头究竟有多大?”
说话那人也不傻,自然没敢上前,嘴上却仍逞强道,
“鸡公寨的八条沟都是柳家的产业,掌柜的小舅子在州城可是做官的,今日柳家少爷成亲,众位大爷们要不要也去喝杯喜酒啊?”
为首的马匪嘴角一咧,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怪笑着说道,
“柳家嘛,确实家大业大,有权有势,可咱哪有闲工夫去喝他们的喜酒?不过,就这点嫁妆,对柳家来说,想必也不算啥稀罕玩意儿吧?”
这话一出口,负责抬嫁妆的后生们顿时慌了神,
他们眼神惊恐,匆匆扫视一圈将自己团团围住的马匪,手忙脚乱地把背着的箱、柜、被褥、枕头一股脑全扔在地上,作势就要四散奔逃,
黑娃瞧着这些人,满脸不屑,冷哼一声,
“哼,刚才吹牛皮的那股劲儿都哪去了?真到了关键的时候,一个个全成了软脚虾,”
这些后生能跑,陪娘王嫂却动弹不得,
她们这行,口碑就是饭碗,要是一出事就脚底抹油,往后谁还敢请她当陪娘?
王嫂心里怕极了这些如狼似虎的土匪会对自己起歹念,慌乱之中,她一把揪掉头上的野花,顺手抓起一把土,狠狠往脸上一抹,快步走到马匪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大爷,这枚戒指可是纯赤金的,就当是孝敬您了,您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吧,”
说着,她哆哆嗦嗦地伸出右手,中指上一枚金戒指在日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
那马匪一听,满脸贪婪,抬腿就朝王嫂走去,伸手就要去摘戒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意外陡然发生,
一直藏在五魁背后的新娘子,像是被好奇心驱使,突然探出脑袋,想去瞧瞧陪娘手上的戒指,
这一探,恰好与马匪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的瞬间,新娘子吓得花容失色,像只受惊的兔子,赶忙又缩回到五魁的背后,
白孝君目睹这一幕,心中暗叫不好,忍不住在心里骂道,真是个不懂事的蠢女人,这下可惹出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