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少年孱弱得连走路都勉强,却说,她若与他动手,她不会赢。
她觉得可笑至极,一个站都几乎站不稳的人竟然说她胜不了他,多么荒唐的一件事。
她正欲反驳,便听少年接着说,她若想与他一战,便等公平时一战,那时与谁都是好事。
她自觉有些道理,她的骄傲绝不允许自己趁人之危,便跟少年下了山。
靠近山脚有很多机关,山脚下还不知何时拦了大网,似乎一个巨大鸟笼,凡铁难撕,网上浓郁香气扑鼻,让人有些昏昏沉沉。
然后她才清楚,少年之言原来并非妄言。
那惊鸿一剑,她自认不敌。
而那时,她便是再迟钝也清楚,追了她一天的人的目标不是她而是这少年,而且少年现在这副模样估计也是拜那人所赐。
可那人明明不是少年一合之敌,可少年竟然被那人追得那般狼狈也不愿杀了那人,多么可笑。
只是这三天,她问少年为何,这少年竟然说,他还有一次机会。
机会?多么可笑的一个理由。
她看不懂这少年,说他傻,可对她的警惕,与她对峙时的镇定怎么能算傻?可纵容一个将他害得如此地步的人,又多么可笑。
……
方妙语走到队伍中间,冲几个兄弟打了声招呼,要了个水囊及几块干粮,走向车上两个孩子。
青衣少女依旧漠然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妙语皱了皱眉头,虽然觉得少女身世可怜,可心里还是有些厌恶。
太冷淡的孩子总是不太招大人喜爱的。
然后她将视线直接瞟向了略小些的白衣少年。
少年依旧蜷曲着身子,似乎这三天一动未动过。
她记得初见这少年时,他脸色有多难看,煞白得几乎没有任何血色,可对着他们仍笑得似乎不知苦忧。
这是个很坚强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