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卒的面容如水波般荡漾，最终定格成一张与杨戬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眉心的竖瞳泛着幽幽蓝光，比起那位威风凛凛的二郎神，更多了几分沧桑与深沉。
李长歌浑身紧绷，下意识后退半步：“你……究竟是谁？”
“我即是他，他即是我。”老卒——或者说，另一个杨戬——轻抚着酒葫芦，天河弱水竟随着他的动作形成细小漩涡，“只不过，他守着凌霄殿，我守着天河罢了。”
他抬手一招，李长歌体内的混沌小斧突然震颤，一道斧影透体而出，悬浮在两人之间。
“盘古斧的印记果然选中了你。”天河杨戬的竖瞳微微收缩，“看来道祖当年的预言没错，混沌重开时，需有外人执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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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河杨戬的讲述，一段被刻意掩埋的秘辛逐渐揭开——
封神之战时，真正的杨戬早已在九曲黄河阵中陨落。是太上老君用一气化三清之术，将其残魂一分为二：一个继承战神之位镇守天庭，另一个则化身老卒看守天河。
“所以，凌霄殿上那位不知道你的存在？”李长歌震惊道。
天河杨戬冷笑：“他若知晓，玉帝和王母岂会容我活到现在？”他指向弱水深处，“这河底镇压的不仅是共工残魂，还有半具混沌魔神的躯体！”
混沌小斧突然发出嗡鸣，李长歌丹田内的微型宇宙急速扩张，竟映照出河底景象——青铜宫殿内，无数锁链缠绕着一具无头巨人，其胸口处有个巨大的空洞，形状正与蟠桃园里那颗黑色心脏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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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要金蝉子十世魂魄，就是为了补全这具魔神躯体。”天河杨戬突然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金血，“三百年前，观音偷偷用弱水浸泡过玄奘的前世……”
话音未落，整个天河突然沸腾！
弱水化作巨掌拍向二人，天河杨戬猛地将酒葫芦砸向水面：“老伙计，该醒了！”
**——轰隆！**
葫芦炸裂，一道青色剑光斩开弱水。李长歌瞪大眼睛——这分明是诛仙四剑之一的戮仙剑气息！
剑光中浮现出虚幻人影：广成子、赤精子、道行天尊……十二金仙的虚影依次闪现，最终化作一枚青萍剑印没入李长歌眉心。
“这是……截教传承？！”
天河杨戬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封神时截教留下的后手，今日尽付于你。记住，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佛门，而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一柄玲珑宝塔已穿透其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