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昭感觉自己像只被丢进洗衣机的袜子，头昏脑涨地在记忆碎片里翻滚。
前一秒还是妖族先祖深沉的凝视，下一秒，潮水般的记忆就冲垮了她的理智堤坝。
她看见了！她看见了自己前世的死亡！
那是一场血色的祭祀。
为了救下被血誓反噬，奄奄一息的重明，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逆转血誓。
剧烈的疼痛瞬间撕裂了她的灵魂，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碾成齑粉。
“昭昭，不要！”
重明嘶哑的悲鸣，如同利刃般刺痛着她的耳膜。
“值得吗？”
冰冷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像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云昭昭艰难地抬起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裴雪霄。
他依旧是那副清冷出尘的模样，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在他心中激起一丝波澜。
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却闪烁着令人心寒的寒光。
“你连自己的命都护不住，还想护谁？”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心脏。
云昭昭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地流逝。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蛮横地撕开了她的衣袖。
重明猩红的双眼，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充满了疯狂。
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滚烫的妖血，毫不怜惜地涂抹在她被血誓灼伤的伤痕上。
“小老鼠，你又在骗我。”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深深的痛苦和绝望。
云昭昭想要解释，想要告诉他自己并非有意隐瞒，可是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劲风，带着死亡的气息，骤然袭来。
瑶姬！
云昭昭瞳孔猛地一缩。
那个对她一直充满敌意的妖族侍女，竟然趁着重明分神之际，掷出了淬毒的蛛丝！
“小心！”
她想都没想，一把推开了重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致命的攻击。
“呲啦——”
蛛丝划破了她的肩头，带起一道血箭。
与此同时，一道诡异的妖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蔓延至她的脖颈。
“昭昭！”
重明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滔天的妖气瞬间爆发。
他一把捏碎了瑶姬的肩胛骨，鲜血四溅，惨叫声响彻整个禁地。
“本皇的契约，岂容他人染指？！”
他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充满了嗜血的杀意。
就在这时，空间突然一阵扭曲，一道冰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禁地之中。
裴雪霄！
他竟然也追来了！
“皇妃若死，天衍宗必与妖族血战。”
他手持冰刃，遥遥指向云昭昭脖颈上的妖纹，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重明闻言，眼中的疯狂之色更甚。
他一把将云昭昭按在祭坛之上，猩红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她。
“本皇的婚书，刻在妖族先祖的血脉里！”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云昭昭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两个男人，一个比一个疯狂，一个比一个难缠。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块夹心饼干，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