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三大爷阎埠贵听闻傻柱声称鸡是从朝阳菜市场所购，眼睛瞬间锐利如鹰，闪烁着精明的光。
他迈着小碎步向前，站定后，清了清嗓子，那声音在寂静的大院里格外突兀：“傻柱，你刚说鸡是从朝阳菜市场买的？咱来仔细算算这时间账。从咱这四合院到朝阳菜市场，往返一趟得多久？再加上挑鸡、买鸡，回来后还得宰杀收拾，这么多事儿，你下班才没多会儿，怎么可能忙得过来？”
说罢，他双手抱胸，微微仰起头，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傻柱，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得意浅笑，仿佛在宣告自己已将傻柱逼入绝境。
傻柱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一阵白一阵红交替浮现。
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嘴，试图辩驳，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心里清楚，这鸡实际上是从厂里顺来的，怎么可能有时间跑去那么远的菜市场操持这一切？
他的眼神开始躲闪，不敢直视三大爷的目光，头越垂越低，额头上密密麻麻地沁出一层汗珠，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恰似一颗颗晶莹的小珠子。
这时，胖胖的二大爷刘海中摩挲着下巴，慢悠悠地开了口：“依我看呐，这砂锅里炖的鸡，说不定压根就不是许大茂家的。这事儿啊，还得再好好调查调查。”
许大茂一听这话，顿时像被点燃的火药桶，脸涨得通红，“腾”
地一下跳起来，伸手指向二大爷，大声叫嚷道：“二大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家鸡前脚刚丢，傻柱家后脚就炖上鸡了，这还能有假？您可不能偏袒他呀！”
二大爷被许大茂这一吼，脸上一阵尴尬，他不自然地咳嗽两声，试图缓解气氛：“我也没说一定不是嘛，就是推测推测。不过，这鸡也没准是傻柱从食堂带回来的。”
许大茂一听，眼睛瞬间放光，脸上的愤怒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得意的笑容：“二大爷，您这话在理！傻柱，你快说，是不是从食堂带回来的？”
傻柱的心猛地一沉，他慌乱地连连摆手，声音急切又带着几分惶恐：“二大爷，您可别乱说啊！我怎么可能从食堂带鸡回来，这要是传出去，我还不得被全厂批斗，工作都得丢了！”
说着，他偷偷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李伟，见李伟神色平静，没有吭声，暗自松了口气。
他心里明白，李伟在厂里有些能耐，要是李伟也掺和进来，那自己可就真的麻烦大了。
李伟安静地坐在离傻柱最近的位置，表面上神色平静，目光淡淡地扫视着众人，可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他特意选择这个位置，就是为了捕捉傻柱忐忑不安的情绪。
他心里明镜似的，要是此刻站出来揭穿傻柱，不仅会彻底得罪傻柱，而且傻柱一旦情绪稳定下来，自己就没法再收集到他的情绪了。
所以，他选择默不作声，暗自欣喜，就像一个隐匿在暗处的猎手，静静欣赏着这场即将上演的精彩“大戏”。
三大爷见傻柱还在强撑，心中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
他嫉妒傻柱在厂里的待遇，嫉妒傻柱总能给秦淮茹家送饭盒，仿佛傻柱的存在就是对他的一种挑衅。
他按捺不住，再次发难：“傻柱，你每天下班都拎个饭盒，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是不是把厂里的东西往家里拿？”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里面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恨不得将傻柱生吞活剥。
一大爷易中海看着局面愈发失控，脸色变得阴沉如墨。
他“嚯”
地站起身，双手用力一拍桌子，那“啪”
的一声巨响，在大院里回荡许久：“都别吵了！厂子里的事儿归厂子里，咱这大院的事儿归大院。现在我再问一遍，傻柱，许大茂家的鸡，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时间，整个大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傻柱身上。
三大爷被一大爷这一吼，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也只能悻悻地闭上嘴。
他心里虽不服气，可也清楚一大爷在大院里的威望，不敢公然违抗。
傻柱坐在那里，如坐针毡。
他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偷偷抬眼，望向秦淮茹的方向，只见秦淮茹正用满含哀求与愧疚的眼神望着他。
他又想到，如果自己不承认偷鸡，一旦鸡是从厂里拿的这件事暴露，那等待自己的将是更为严重的后果。
他咬了咬牙，内心充满了无奈与挣扎，最终缓缓抬起头，声音低沉而沙哑：“行，我承认，鸡是我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