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长生走后，傅连锁笑着说道：“姐姐，你竟然没有为难他，直接就让他走了。”
“为难他？”聂小倩摇头道：“他不为难我们就算好事咯。”
傅连锁疑惑的说道：“为什么？不是我们打败他了吗？”
聂小倩一根葱细手指，点了一下傅连锁的光洁额头，笑道：“他又不是凡人。”
傅连锁不解，“他不过是个道士，怎么就不是凡人了？”
聂小倩只得解释道：“凡人日间萤萤，百念横生，难以分其善恶好坏，但夜间元神朗朗，好坏可辨。”
“刚才这位，虽然是一位道士，但修行的却是武道，但说他是个莽汉，其头顶却显露着文采华光，又像是个儒门之士。”
“怎么可能？”傅连锁不信，“鬼谷山上一共就两个道士，他怎么会是儒生？”
“你修为还是太低了，其胸中所读之书，字字皆吐光芒，自百窍而出，此乃学富五车之状。”
“其头顶文气，缥渺缤纷，烂如锦绣。只怕是学如郑孔，文如屈之辈。”
“姐姐你莫非看错了吧？儒道高人，一身正气，上烛霄汉，与星月争辉！便是儒道次者，头顶也有数丈文气，我等看了都会伤到眼睛。”
“我刚刚看他，其头顶文气不过萤萤如一灯照映户牖罢了。想来他是读过几本书......”
聂小倩只得实话实说，“你修为不够，看不真切，他头顶有墨卷五六百篇，经文七八十篇，策略三四十篇。只是字字被武道血气遮掩，故而文气才如在浓云密雾中，难见光芒而已。”
傅连锁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还是姐姐看的仔细，像这种身怀儒墨、道佛兼顾、文武同修之人，一看就极为不好对付。”
“小道士虽然长得俊俏帅气，我日后便不要招惹他了。”
“对了，我们刚刚帮了他一个大忙，他怎么连名字都不说一下？”
李长生自然不会将自己的本名“李狗蛋”说出去。
他离开傅连锁与聂小倩的山间小筑后，便放开手脚，飞快地回到了鬼谷山下。
打水用的木桶还在，李长生拎起木桶，一手一个，健步如飞，迅速回到山顶的自然观。
老道士在院子里，用落叶烧火，烤了一些林檎、橄榄、莲肉、葡萄在吃。
见到李长生回来后，急忙问道：“徒儿，你这趟打水的时间有点长啊。”
李长生大步流星，到灶王爷殿把木桶中的水灌入了水缸，这才回到院落说道：“师父，我遇到鬼了。”
“师父你的确没有骗我，山里果然有女鬼！”
“长得漂亮否？”老道士边说边拍了拍身边的石凳，示意他过来坐下。
“女鬼哪有丑的？当然是两个漂亮女鬼。再则说了，若是不漂亮怎么魅惑活人，吸取阳气？”
老道士倒是没有慌张，“我看你不像是被吸了阳气的。”
李长生坐在石凳上，接过一个山榛，掰开来吃。
“师傅，你难道不怕我回不来么？”
老道士道：“你遇到的是两个识趣鬼，她们不会害你，为师自然不怕。”
李长生：“......”
就见老道士传授道：“鬼魂其实不敢害人，并且极其怕人，素日总以阴气为粮。”
“只有那些恶鬼，他们贪图男人身上的阳气，故而才会害人。”
“但是恶鬼也不会无缘无故害人，他们所害之人，往往是心地、行为近于禽兽之辈！这些男人在恶鬼眼里并不是人，所以恶鬼才会害他。”
李长生闻言，这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