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走了过来，面容肃穆，沉声说道：“师父，明天就是三月三，上巳节。”
老道士心底蓦然往下一沉。
没错。
三月三，在人间是上巳节，在道界是真武大帝的寿诞、在佛界是弥勒佛的涅槃日、在儒门是孔子的忌日、在天界是西王母的蟠桃会、在地府是地藏王的菩提日。
但是在鬼谷山上，李长生师徒商量好准备在三月三这天，联手灭掉黑山老妖和尸妖抚军中郎将。
其中凶险，不用多说，李长生与老道士都知道。
“等下我去找聂小倩、傅连琐她们问一下冥婚的细节，然后我们好做准备！”
老道士神色郑重的问道：“徒儿，你确定那两个女鬼没有问题吗？别到时候把我们师徒二人坑了。”
李长生打包票的说道：“师父还请放心，一来我用法眼看了她们的业障，两个女鬼业障极少，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二来，聂小倩与傅连琐也不想嫁给什么将军，她们是受到抚军中郎将和黑山老妖的双重压迫。”
“三来，徒儿先前已经让她们立下心誓，若是违背誓言，五雷轰顶，天打雷劈。”
雷乃至刚至阳之力，是所有邪祟妖魔的克星，身为女鬼，却发下五雷轰顶的毒誓，足以让老道士信任。
“况且，不管那两位女鬼怎么做，时日无多的他难道就不去了么？”
“徒儿……”
老道士沉默了一下，道：“此行十死无生，为师无一点把握能护佑住你，其实你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的。”
“消灭黑山老妖与尸妖的事情，可以交给为师，你下山去罢。”
李长生笑道：“老师，我若今日走了，自然观岂不是断了传承？日后道门可就没有一百零八观了。”
“而且老师你难道不了解我？我最是贪生怕死，而且还贪财好色，没享受到荣华富贵之前，我是不会送死的。”
老道士哪里不知这是李长生的托词？
“无量天尊！”老道士竟然给李长生施了一个道礼。
李长生还礼，说道：“师父，我现在就下山去看一看，找聂小倩、傅连琐她们再确认一下。”
“去吧，去吧，为师等你回来。”
老道士面目慈祥和蔼，站在山门前，目送李长生下山。
蜿蜒的石阶尽头，看不到李长生的身影后，老道士剧烈咳嗽起来，手掌捂住嘴巴。
咳嗽之后，老道士摊开手掌，掌心殷红一片，赫然是血！
“长生徒儿，为师寿元已尽，快要撑不住了。”
“明天，明天就让我这个老道最后发挥一下余热吧。”
老道士擦了擦手掌，目光爆射出一阵精芒。
……
却说李长生下了道观后，身形轻盈，兔起鹘落间宛若腾飞。
若是亮出底牌，李长生已经可以飞行。
只不过这附近不仅有黑山老妖，还有尸妖，李长生不想打草惊蛇，还是徒步为好。
轻车熟路间找到树林中的小屋。
那是姐妹花聂小倩与傅连琐的住所。
李长生没有冒然进屋，而是站在树林中，双手结印，一点眉心。
“阴阳两界，吉凶自现，破妄见真，窥天断缘！灵犀一点，气运如丝，法眼启时，万邪遁形。”
“智能照法，武道法眼，开！”
顿时间，李长生额头上一缕像是【$】的金色纹路，一下子大放光芒。
在金色的毫光之中，以【$】为分界线，像是一个竖着的眼帘，向左右两边睁开，显现出第三只眼——武道法眼！
这颗竖眼看起来极为神圣，虹膜如同一朵金色的莲花绽开，瞳仁是赤红色的，如同莲心。
武道有法眼，道家有天眼，佛门有慧眼，儒门有明眼。
这些眼睛开启之后，各有神威，但功德大差不差。
李长生的法眼不仅能够看见事物本质，也能看清其来龙去脉。
老道士不曾觉醒过道家天眼，因此他之前见到李长生的武道法眼后，这让他大受打击。
不仅郁闷了好几天，更是暗骂天道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