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搬东西打杂的，哪经历过这阵仗。
虽然学过服装设计，对历朝历代的服饰纹样也门清。
但真正落实下来，他只觉得脑子一片浆糊。
纠结了半天，小王硬着头皮给林飞打了个电话：“林导，那个……服装的面料和款式太多了，价格差异也大，您看……”
电话那头的林飞直接打断：“你负责服装还是我负责服装？你不是学舞台服装设计的吗？你不是在其他剧组干过吗？你都不懂，你指望我懂？我懂我还用你干嘛！”
“另外花钱大方点，别给我整些破烂喽嗖的影楼风回来，丢不起那人！”
“嘟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小王拿着手机，风中凌乱。
我面试的时候，也没想过您能对我这么信任，能让我直接负责服装采购啊。
然而，没过多久，一个电话打到了小王的手机上。
“喂？是小王吗？我是江浙大学历史系的张和仁，林先生请我来协助你进行清代服饰的考证和采购工作……”
张和仁张教授？
那可是古代服饰研究的专家啊！
他们上学的时候，关于古代服饰的教材，就是这位张教授主编的。
林导竟然请这么一位重量级的专家来协助自己。
我何德何能啊！
……
化妆组这边，负责采购的小姑娘赵雪，倒是很有作为员工的觉悟。
她想着剧组刚成立，用钱的地方多，就自作主张买了一堆她觉得性价比高的化妆品回来。
然后献宝似的看向林飞。
林飞一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口红一支才十块？眼影一盘十个色号才六十？”
“你知道这些东西要给谁用吗？都是演员明星，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帅哥美女！
用这些东西，是打算把他们的脸都毁了吗？
全都给我退了，问问杨蜜用的啥，她用啥你买啥。”
赵雪委屈地小声辩解：“林导，其实这些牌子挺好用的，我平时也用这些。”
林飞一听，上下打量了赵雪一眼。
“所以你才只是化妆师，而不是演员。”
“再说了，你作为化妆师，自己都不用大牌，怎么保证给明星化妆的时候，用好化妆品的化妆效果呢？”
赵雪心想：我要是买得起这种大牌，还用得着来你这小剧组当化妆师？
然而下一秒，林飞的话让她彻底心花怒放。
林飞：“吃点好的吧！采购的时候，记得先给自己买一套，在自己脸上先练练手，找财务报销就行。”
虽然林飞语气不善。
但听在赵雪耳朵里，却仿佛春风拂面。
尤其是听见找财务报销几个字。
简直是她这辈子听过最顺耳的声音。
这老板，虽然有点凶，有点傻，但人还怪好的嘞。
负责道具的小张，拿着样品让林飞过目。
结果林飞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撇撇嘴：“这塑料感也太强了吧，糊弄鬼呢？重做，不说用真的，但起码咱看起来得像真的吧，你就拿这种一眼假的东西忽悠观众？”
一时间，整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剧组筹备处，都弥漫着一股“老板人傻钱多速来”的诡异氛围。
……
正在负责找演员的杨蜜听说之后瞬间急了。
我在前方拼死拼活找演员，你在后方败家？
照这么造下去，怕是这一个亿都拍不完这部戏。
不行。
必须得把林父林母叫来，好好教育一下林飞。
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