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龙骸睁目
泰山封禅台的地缝中,喷出硫磺味的黑烟,寒铁巨龙的头颅,从深渊缓缓抬起。
龙睛处的凹槽,泛着血光,映出萧天承胸前的双凰纹路。沈墨的玄铁刀,劈开拦路的冰锥,刀刃却被龙鳞反震出缺口:“这畜生,吸了黄河三十万官银的灵气,鳞甲比玄铁还硬!”
云容的赤玉簪,在掌心发烫,簪头的慕容徽记,与龙睛共鸣震颤。
她忽然按住额角,零碎的记忆如毒蛇啃噬神经——二十年前,景妃抱着双生子跪在龙骸前,雪月剑的寒光刺破婴儿啼哭:“承儿,记住...你生来,就是要葬了这孽龙...”
“小心!”
萧天承揽住踉跄的云容,焚蛊剑横扫袭来的冰傀。赤焰触及冰甲的瞬间,龙骸突然发出震天咆哮,声波掀翻整座祭坛。玄海山的狂笑,从龙口传出:“慕容家的血脉,终究要归位!”
二、皇陵血诏
祭坛塌陷处,露出地宫入口,三百级冰阶蜿蜒向下。
阶面刻满,带血的慕容符文,每踏一步都引发机关转动。空了禅师的金钵,撞开暗箭,佛光照出壁上壁画:
景妃手持赤玉簪,刺入巨龙左眼,红衣老祖以焚蛊剑贯穿龙心,而襁褓中的婴儿,被银丝悬于龙角之间。
“这婴儿...是你?”
沈墨的刀尖,指向壁画。萧天承的赤阳纹,骤然刺痛,金血顺着手腕滴落冰阶。血珠触及符文的刹那,地宫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九道寒铁锁链破土而出,末端拴着口青铜巨棺。
棺盖移开的瞬间,腐臭气息,裹着冰碴扑面。棺中女尸,身着前朝皇后冕服,手中攥着褪色的血诏:“慕容霄弑兄夺位,以双生子祭龙脉...后世子孙若见此诏,当毁龙骸,断诅咒...”
女尸颈间的赤玉坠,与云容的簪头纹路一模一样。
三、冰棺双影
“娘...?”
云容的指尖,刚触及棺沿,地宫四壁突然射出银丝网。玄海山的蟒袍虚影,自棺中浮起,掌心悬浮着三百枚赤玉碎片:“好女儿,你终于回家了。”
碎片,如暴雨激射,却在触及云容时骤然悬停——每枚碎片,都映出她前世的记忆:幼年,被银丝缝入冰甲,雪月剑气贯穿心脉,魂魄被劈成两半注入剑灵
萧天承的焚蛊剑刺向虚影,剑气却被青铜棺吸收:“玄海山!你连死人,都不放过?”
“死人?”玄海山冷笑,“这棺中躺的,才是真正的景妃!当年,那个抱着你跳崖的女人,不过是个替身!”
他挥袖,掀开女尸面纱,露出与云容九成相似的面容,“而你——不过是本座,用景妃血肉养的剑鞘!”
四、赤凰泣血
云容的魂火,在真相冲击下几近溃散。
焚蛊剑突然脱手,剑身插入女尸心口。赤阳纹从剑柄蔓延至尸身,女尸猛然睁眼,冰蓝色的瞳孔中映出血月:“承儿...杀了...龙骸...”
玄海山的虚影,突然凝实,雪月剑贯穿女尸咽喉:“慕容氏的罪,该由慕容血脉终结!”
剑气,引动地宫震颤,寒铁锁链应声断裂。巨龙挣脱束缚,龙尾扫塌半边山体,泰山脚下的洛阳城在烟尘中若隐若现。
萧天承的赤阳纹,裂至锁骨,金血浸透衣襟。他抓住下坠的云容,焚蛊剑抵住自己心口:“你说过...赤阳剑第八重是寂灭...”
“不要!”云容的魂火突然暴涨,软剑缠住焚蛊剑,“你的身世...不该由他人决定!”
记忆,如洪流冲破封印——二十年前风雪夜,萧龙抱着婴儿,跪在红衣老祖面前:“师兄,求你...让这孩子姓萧!”
五、剑断前尘
巨龙俯冲而下,利齿咬向祭坛。
萧天承推开云容,焚蛊剑引动全身血脉。赤阳纹化作火凤,冲天而起,与龙睛中的血光相撞。强光中,红衣老祖的残魂浮现:“痴儿!赤阳剑,真正的杀招是...”
“涅槃!”
焚蛊剑贯穿龙睛的刹那,三百枚赤玉碎片,汇成洪流。
云容的赤玉簪,插入龙心,簪身浮现慕容皇族最后的遗训:“双凰归天日,赤阳焚罪业”。
巨龙在悲鸣中解体,寒铁鳞片如雨坠落,露出深藏龙腹的冰晶棺椁——棺中,封着三百具与萧天承容貌相同的尸体,每具心口都插着赤玉碎片。
玄海山的虚影,在烈焰中扭曲:“你毁得了龙骸,毁不了慕容血脉!”他的残魂化作冰凤扑向云容,“你这剑灵...本该是我的...”
雪月剑的寒光,却从背后刺穿冰凤。玄虹愁的残魂,在月光下消散,最后的耳语随风而逝:“哥哥...别变成下一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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