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在城州属于大商户,颇有财力,却无权无势。自从五年前有了天选为后之说法,柳老爷——柳世杰便花大价钱请名家授受女儿们技艺。
大女儿柳如意天赋异禀,骑马射箭,琴棋书画无不精通。面对姨娘和妹妹们的刁难,总是默默忍受,暗地回击。纵使别人万般陷害,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二女儿柳如梦,性格乖张,为人比较鲁莽,属于八百个心眼子全长在脸上。琴棋书画样样不行,唯有那煮茶技艺无人能及。
三女儿柳如画,外表斯文,内心毒辣。很会装柔弱,暗地里使坏。典型的表里不一,虚伪阴险。不过人如其名,画技了得,笔下之物栩栩如生,连名师都感叹,后生可畏。
柳老爷为人圆滑,凭着财力,四处结交朋友,拉拢官员。果然有钱能使磨推鬼,常有达官贵人进出柳府。
二房苏姨娘属于墙头草,擅长见风使舵以及煽风点火。人还不算坏透了,极少主动陷害柳如意,都是添油加醋,借别人之手,行迫害之事。
张姨娘恃宠而骄,在柳府作威作福。仗着柳世杰宠爱她,对柳如意非打即骂。实属坏透了,装都懒得装。
老太太守寡二十年,看淡一切。吃斋念佛,两耳不闻窗外事。宅中诸事皆交于张姨娘打理,只在宅中有重要宴席露面。
“好了,别哭了,不就一只死老鼠,又没咬你。”柳世杰哄了一下午,终究是不耐烦了。“莫不是要把如意打死,你才能消停!”
“那就把她打死作罢!”张姨娘还在作呕,陈嬷嬷赶紧拿来盆,接着那难闻的呕吐物。
“说得轻巧,如意可是嫡女,下个月就要入太子府了。怎能因为你心中不悦就打死,传出去不让整个城州笑话!”
“可是她现在越发过分了,教训她几句便动手打人,要不是嬷嬷拦着,指不定今日妾身已被她打死了!现在脸还有些隐隐作痛呢!”
“你平日没事少在她面前晃悠,惹不起躲着点还不行吗?要是将来,她被太子相中,一步登天,你还不被她挫骨扬灰?”
柳世杰喝了一口茶,双眼炯炯有神,闪耀着精明的光芒。微微下陷的眼窝里,眼眸深邃而沉静,偶尔闪过一丝狡黠。
“就她那鬼样子,太子能瞧上她。”张姨娘不由翻着白眼,“如梦如画谁不比她出落得大方,谁不比她更具大家闺秀风范。”
“好了妹妹,别气了,那如意年纪小,不懂得长幼尊卑,别放心里去。”苏姨娘上前安抚起张姨娘来,搀扶她坐下。“眼瞧着,离孩子们入府候选不远了,咱别把精力花在如意那丫头身上。”
“姐姐说得极是,我们得好好谋划,为如梦如画铺好路。要是当真被太子看中,那可是光耀门楣的大事。”张姨娘舒缓了不少,吃起茶来,头上的金步摇一摇一摆,发出轻微响动。
“明日柳家府上所有女子,都要去竹夫人家做客。你们几位老嬷嬷给三位小姐好好准备衣裳,首饰,且不要丢了咱家脸面。”
“是老爷,老奴们势必将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精精神神。”陈嬷嬷秦嬷嬷赶紧领命,低眉顺眼得丝毫不像刚才打骂柳如意的凶悍样。
“明日宴会,定是好戏连连。”张姨娘不由嘴角上扬,和苏姨娘心照不宣,彼此都盘算着如何加害柳如意。
比起狭隘的人心,整个柳府倒显得非常大气。楼阁高下,轩窗掩映,幽房曲室,百门千户,透着金银的钱味,闪着珠宝的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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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这是你的衣裳,首饰。”秦嬷嬷把素麻布衣递给英红,外加一支镶嵌着珍珠的铜钗,一对玉耳环。
英红刚要质问,便被柳如意按住手腕。眼神示意她,作罢。
“二小姐这是你的,三小姐这是你的。”秦嬷嬷把华丽的衣裳,奢华的珠宝分发给了如梦如画。
“为何大姐姐的如此寒酸?”柳如画提起那对玉耳环,放于秦嬷嬷耳边。“连嬷嬷耳上的耳饰,都比这看着精贵。”又摸了摸麻衣,一副心疼模样。“爹爹真是偏心,怎给姐姐穿这破玩意,堂堂嫡女,如此寒酸,岂不丢了咱柳家的脸面。”
“那你找爹爹说理去。”柳如意夺回玉耳环,“或是拿你的同我换?”
“大姐姐喜欢就拿去吧。”柳如画假惺惺的把自己那对金镶玉耳环,放在麻素衣上。“我让爹爹再给我准备一对便是。”
“君子不夺人所好,这耳环还是和妹妹更配。”柳如意把耳环还回去,领着英红离开。
“瞧她那寒酸样。”柳如梦见人走远了,才阴阳怪气起来。“嘴上不想要,心里可想要得很。”话罢拿起自己那对金灿灿的耳环,别在耳朵上。“瞧,这多好看。”
“二姐姐,明日宴会,来的都是柳氏女眷。听闻柳大将军的女儿柳雨朦,宰相家庶女柳燕儿,柳太医家嫡女柳萍萍,还有王爷家侄女柳素娥都要去。我们可不能被比下去,一定要打扮得光彩照人。”
“那是自然,我们虽出身比不上她们,可你我花容月貌,闭月羞花,才气过人,定不会输给他们丝毫。”柳如梦自信的模样,连秦嬷嬷看了都有点受不了,不由低下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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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衣裳和首饰也太寒酸了吧!明日那么多名门贵族的小姐夫人在,你就穿这些去,岂不被笑话死!”
“这素衣才好呢,”柳如意若有所思的盯着亡母留给她的织布机,凑近英红耳根小声嘀咕起来。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