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死叛党，高功一等。”鹤之颜犀利的盯着柳如意，像在审视自己的猎物。“长公主同你说过什么，如实招来，若有半句虚言，立刻死。”鹤之颜拔剑对着柳如意的胸口，面无表情得像尊冰雕。
“太子殿下……我就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常女子……长公主要我陪葬，说我生得好看，当个地府丫鬟她瞧着心情也好点……别的……真没有了……”柳如意知道鹤之颜在故意吓唬她，于是挤出眼泪梨花带雨的哭起来。
“收起你这不值钱的眼泪，今日就先放过你。”鹤之颜收起剑，“你姓柳？”
“回禀殿下，小女姓柳名如意，城州商户柳世杰之女。下月便要入府选秀，如若顺利，往后余生便是王府的人了。”
“倘若府上有人惹你不悦，后果岂不是很严重，一簪子扎死一个，两簪子扎死一对，三四簪子扎死一群。”
“殿下说笑了，小女怎敢再害人性命。”柳如意哭得梨花带雨，取下簪子，下床。
“怎了，说你几句，还要扑来扎我？”鹤之颜后退几步。
“小女以后再也不戴发簪了。”柳如意把簪子丢在地上，并跪下。“求殿下殿选时，不要淘汰小女。哪怕留在王府做个婢子，小女也愿意。”
“这么想进太子府，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小女从小丧母，两位姨娘都是厉害角色，两位妹妹又性格乖张。长到这个年纪，吃了很多苦。如果能留在太子府，哪怕做个打水扫地的丫鬟仆人，也是很乐意的。”
“真是个可怜人儿。”鹤之颜冷笑一声，捡起发簪，用力插在柳如意头上，故意刺破她的头皮。一股鲜血顺着发髻滚落，淌过脸颊，流入衣襟。“你戴发簪很好看。”
“谢殿下夸奖。”柳如意毕恭毕敬的叩首，簪子上的吊坠剧烈摇晃。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和长公主在马车的情形。
“陷害本宫和三皇子的恶人必会对付太子，而你则要通过殿选留在他左右。借他这条线索，顺藤摸瓜找到幕后黑手，还本宫清白。”
“如意只是商户之女，无权无势。就剩几分小聪明，要找出幕后主使，恐怕没那么容易。”
“有本宫助你一臂之力，便是容易的。”长公主掀开帘子，“秦长卫，我们已到绝境，只剩下最后一步棋。就是让如意姑娘，攀上太子。”
“公主有何计划？”
“待会儿演一出戏，如意姑娘用发簪威胁你停下马车，你不从，如意姑娘情急之下，用发簪刺死本宫。自此，生性多疑的太子定会注意到她。殿选之时，必定留她。只要能潜伏在太子府，就有机会。”
“一定要这样吗，就没有别的方法？”
“唯有如意姑娘刺死本宫，立下大功，太子才会高看她。不然以她的身份背景，是万不能留到最后。”长公主握住柳如意冰冷而发抖的手，“每隔三月，我的亲信会为你送来解药。用这种方式要挟你办事，也是无奈之举。如意姑娘，对不住了。”
柳如意没有说话，心中情绪很复杂。吃了毒药丸，还得铤而走险查真相。但杀死长公主，立下大功，便可平步青云。
“替如意姑娘把脸上的血，洗干净。”鹤之颜丢下一句话，离开。
丫鬟芷萱端着一盆热水，初晴拿着药罐走向表情垮下来的柳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