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砂砾扑在马车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马车上,君临渊手中那柄缺口的开山刀,在透进布帘的月光下泛着冷芒。
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擦拭着刀身,铁锈混着干涸的血迹,在指腹下粗糙刺手。
突然,前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阿勇伯的呵斥,马车猛地一顿,车身剧烈摇晃起来。
小鱼差点摔倒,紧紧抓住车辕,小脸吓得煞白:“少爷,我们怎么办?”
君临渊拍了拍小鱼的小脑袋,说了声:“没事的,看少爷我宰了他们就是。”
说着,君临渊就在起身下车。
小鱼赶紧一把拉住君临渊:“少爷,不要出去!你已经没了修为,出去会死的!”
“安啦,你家少爷没那么容易死!”
君临渊笑道。
马车外,阿勇伯紧攥着手中的缰绳,那匹老马大抵是真的老了,硬是往前冲了一段距离,这才将马车停了下来。
阿勇伯眯起眼睛,盯着前方。
虽然已经知道有人跟着,可看到这些人出现,他心中还是免不了震惊和害怕。
官道前,十几道黑影如鬼魅般从路边的树林中窜出,个个手提长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为首的疤脸汉子歪戴着护腕,脸上的刀疤随着狞笑扭曲成可怖的形状,身后众人皆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这些面孔,阿勇伯再熟悉不过,正是平日里跟在君无道身边狐假虎威的护院们。
“老东西,识相的就把人交出来!”
疤脸汉子一抖长刀,刀锋划破夜色,发出刺耳的嗡鸣,“君少爷说了,今夜,只要君临渊的项上人头!”
阿勇伯气得浑身发抖,胡须都跟着颤动起来:“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们少爷为君家出生入死,立下多少功劳,你们竟然要对他下此毒手!”
“功劳?”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护院嗤笑一声,上前两步,刀背重重拍在马车车帮上,震得小鱼尖叫出声,“现在他就是个废物!
君少爷说了,留着他早晚是个祸害!”
此时,君临渊手中提着刀,掀开破旧的车帘走了出来。
寒风卷起他粗布麻衣的衣角,明明身形单薄,却在月光下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气势。
他扫视着眼前这群人,目光最后落在疤脸汉子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君无道连遮羞布都不要了?
派你们这些狗腿子来,就不怕君家的脸面被丢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