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昔日兄弟落难,难保不会暗中相助!”
他脸色阴沉如墨,“学宫的人我们惹不起...看来得和夜阑商量商量。”
他挥挥手示意爪牙退下,望着窗外渐渐泛起鱼肚白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整理好衣袍,他深吸一口气,朝着婚房走去。
雕花廊下的铜灯在夜风里明明灭灭,君无道望着婚房窗纸上晕开的暖黄光晕,喉结几次滚动才抬手叩门。
指节刚触到鎏金兽首门环,屋内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三公主姜夜阑的声音裹着冰碴儿刺出来:“大半夜的不睡觉,找死吗?”
这声呵斥惊得他脊背发凉。
记忆里的姜夜阑在学宫诗会上执卷浅笑,玉指轻点诗行时连眼尾都是温柔的,哪会像此刻这般
他压低声音:“夜阑,是我。
我派去截杀君临渊的人出事了。”
屋内陷入死寂,唯有铜漏滴水声清晰可闻。
就在君无道掌心沁出汗珠时,门闩轻响,姜夜阑倚在门框上,松松挽着的发间金步摇随着动作晃出冷光。
她扫过君无道青白的脸色,忽然嗤笑出声:“夜阑也是你叫的?
记住,在人前你叫一声就行了,私下里,你再敢叫我名字,或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她突然俯身,温热的吐息却带着蛇信般的寒意,“你就不用做男人了!”
君无道僵在原地,后槽牙几乎要咬出血。
姜夜阑松开手转身时,广袖扫过他脸颊,残留的香气混着药味,像是她常年服用的驻颜丹。
他盯着地上散落的碎瓷,深吸口气:“我派去的人都被杀了,君临渊已经逃出天元城地界。
我怀疑,是学宫的人出手了!”
案上的香炉突然炸开火星,姜夜阑捏着茶盏的手顿了顿。
月光爬上她冷白的侧脸,勾勒出眼尾妖异的朱砂痣:“我早就说过,君临渊这个人藏得很深。”
她猛地将茶盏掼在地上,琥珀色的茶水漫过君无道的绣鞋,“别以为他修为尽失,他就成了你们待宰的羔羊。
不过,连一个废人都对付不了,君无道,你真是个没用的男人啊!”
君无道望着她裙摆上金线绣的鸾鸟,那是今日婚宴上他亲手系的同心结。
此刻姜夜阑却像驱赶蝼蚁般挥了挥手:“说来说去,最后还不是得我自己出手!
滚出去吧,别在这里碍眼!
以后没有我的召见,你别再跑到我的房间里来!”
夜风卷着细沙扑在他脸上,君无道退出门时险些被门槛绊倒。
回望屋内,姜夜阑正对着铜镜簪花,玉腕抬起的弧度优雅得如同画中仙,却在瞥见他的瞬间皱起眉,用帕子掩住口鼻嫌恶地转身。
廊下的灯笼突然熄灭,君无道在黑暗中攥紧拳头。
锦缎袖袍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比不过心口传来的钝痛。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他望着自己映在青砖上佝偻的影子,恍惚间觉得自己真成了她脚下那团见不得光的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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