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跋涉，三人一兽终于抵达虚空城外围。
晨光斜照，破旧的城门轮廓渐渐浮现，朱漆斑驳，仿佛一道残存于废土之上的古老伤痕。门前土地干裂，尘土飞扬，空气中隐隐弥漫着腐败潮湿的气息。
“这座城……”萧若水缓步而行，目光缓缓扫过眼前破败的街道，“怎么像被遗弃了几十年？”
她话音未落，小狼已低伏在林烨脚边，耳尖耸立，发出一声低低的咕哝。
秦浩然没有回答，走近城门，手掌搭在那根斑驳的石柱上。指尖划过刻痕斑斓的符文，他微闭双眼，似在感应气息。半晌，他睁开眼，神色微凝。
“这城气息不稳。这里，曾有过强者布阵。”
林烨望着高耸却残缺的城墙，目光一沉。他眉心跳动了一下，却没有出声。
走进城门，一股压抑感随之扑面而来。街道冷清，空气沉重，仿佛整个城市都被无形之物压住了喉咙。
一个身影悄然从街角溜过，是位灰衣老者。步履踉跄，眼神空洞，在与他们四目相对的瞬间，猛然低头快步离去。
萧若水皱眉：“这城里的人……是不是都这么怕生？”
“他们怕的不是我们。”林烨低声说。
小狼站在他身侧，尾巴轻扫地面，时而抬头，鼻翼轻嗅，神情警惕。
秦浩然走在前方，眉头紧锁：“别声张，先看看。”
越往城中走，情况越发明显。路过的行人行色匆匆，几乎不看他们一眼。沿街商铺的门面虽还残留招牌，却大多闭门不出，有的甚至布满灰尘蛛网。
“这城，像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了魂。”萧若水悄声说道，眼神扫过一扇半掩的木门。
“千年醉到了。”秦浩然语气一平，抬手指向前方。
酒楼坐落于街口拐角，门楣早已暗淡褪色，窗台上垂着破旧帘布。推门而入，一股淡淡的尘气扑鼻而来。
掌柜是个面色蜡黄的中年人，见他们进门，神色略显慌张，手忙脚乱地擦着柜台迎上。
“贵客……请坐。”
三人落座，小狼却未躺下，只站在林烨椅后，双耳耸立不动。
“掌柜。”秦浩然看着他，语气温和，“听说最近这座城……不太平？”
掌柜一顿，手中酒盏差点落地。他低头一笑，避开众人视线：“传言而已，哪座城不有几桩怪事……”
“我们来自天元宗。”林烨开口，声音低却清晰，“不是来听传言的。”
掌柜眼角微跳，四下看了看，压低嗓音：“你们是修士……那就好，我说两句……你们听完就走。”
他凑近几分，轻声道：“迷雾山脉，别靠近。那些失踪的修士，大多都在那附近出现过。”
“山里有什么？”萧若水直截了当。
“没人知道。进去的，要么疯了，要么回不来。”掌柜吞了口唾沫，眼中带着一丝惧意，“几年前开始就有动静，现在连镇民都绕着走。”
林烨侧头看向窗外街道，目光一沉，小狼站起身，忽地低吼一声。
“什么情况？”萧若水握上剑柄，迅速起身。
“外面有人靠近。”林烨已站起，眉间一道青光闪过。
小狼站在他身前，身形低伏，毛发炸起，眼神锋利如刃。
门外，风一阵一阵吹动着残破的布幔，没有人影。
秦浩然眉头皱紧，低声：“从现在开始，不许一个人单独行动。”
林烨点头，转身看向掌柜：“我们要去那片山脉。”
掌柜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你们……真的要去？”
林烨只留下一个坚定的眼神，转身走出门外。
“迷雾山脉……”他低声念了一句，声音仿佛被吞没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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