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邱文杰正将女孩的头按进盛满冰块的冰桶,染血的衬衫领口大敞,露出狰狞的抓痕。
蜷缩在角落的姑娘们浑身筛糠,比起邱文杰手上还在冒烟的雪茄,她们更恐惧眼前这位身着月白旗袍的美人。
冷巧玲眉间朱砂痣随着冷笑轻颤,耳垂上的血玉坠子晃出一抹妖异的红。
“谁准你进来的?”
邱文杰猛然回头,刚要发作的表情却僵在脸上。
那双猩红的眼睛瞬间亮起,从最初的暴戾转为惊艳,又化作令人作呕的垂涎。
他踉跄着扑上前,像条发情的野狗般将脸埋进冷巧玲颈窝,喉间发出贪婪的呜咽。
冷巧玲余光扫过瑟瑟发抖的姑娘们,丹蔻染红的指尖轻抬:
“滚。”
声音像是淬了冰的刀刃。
女孩们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
邱文杰这才如梦初醒,不耐烦地挥挥手:
“都他妈给我滚!”
最后一名姑娘经过时,冷巧玲突然扣住她纤细的手腕。
旗袍开衩处露出的黑雾顺着指尖爬上女孩皮肤,她盯着对方锁骨处焦黑的烫伤,声音冷得能结霜:
“怎么回事?”
“他...他用烟头烫我...”
女孩泣不成声。
邱文杰却搓着发红的手掌,嬉皮笑脸地凑过来:
“这么漂亮的锁骨,不烫几个烟疤多可惜!”
冷巧玲松开手,看着女孩逃出门外,烟杆在掌心转了个圈,烟灰簌簌落在邱文杰脚边。
这瞬间,她眼底的笑意彻底消失,只剩下看蝼蚁般的轻蔑。
冷巧玲轻转烟杆,翡翠烟嘴擦过邱文杰下颌,划出一道青白的压痕:
“邱公子这品味,倒和阴沟里的老鼠没什么两样。”
她的声音裹着冰碴,旗袍开衩处漫出的黑雾正顺着地板纹路,悄然缠上邱文杰的皮鞋。
邱文杰喉间溢出嘶哑的怪笑,猩红的眼底泛起病态的亢奋。
他突然扯住冷巧玲的手腕,纱布下的伤口还在渗血:
“宋虎那老东西藏得够深...”
腐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
“早该把你这样的尤物献给本少爷!”
他的鼻尖在冷巧玲颈侧来回蹭动,贪婪地嗅着龙涎香与尸气交织的气息,喉结剧烈滚动。
走廊里,宋虎盯着最后一名姑娘踉跄走出包厢,后背瞬间垮在墙上。
水晶吊灯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额头冷汗砸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
当看到那姑娘锁骨处焦黑的烫伤,他咬了咬牙,从衣兜里抽出一沓钞票塞进对方手里:
“去城西诊所,就提我的名字。”
姑娘攥着带体温的纸币,泪水砸在宋虎手背:
“谢宋总...”
她转身时,宋虎瞥见她裙摆上还沾着昨夜的雨水——那是从护城河飘来的腥气。
鎏金会所的落地钟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宋虎抬头望去,时针正缓缓逼近子时。
他摸了摸内袋里发烫的血蜡信封,后颈的红线突然灼痛起来。
走廊尽头,不知何时出现的槐树叶正在无风自动,叶脉间渗出暗红的液体,在地面蜿蜒成一道诡异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