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肖翰带着林幼薇回到了鎏金会所顶层。
林幼薇咬着嘴唇，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窗外夜色深沉，鎏金会所的霓虹灯在玻璃上投下斑驳光影，映得她眼底的不安愈发明显。
这半年来她蜷缩在这间顶层套房里，连窗帘都不敢拉开，耳边时常响起走廊里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午夜时分总有人在门外轻叩三下，却从未有人应声。
白山馆到底是做什么的？
她突然抬头，声音发颤。
你说现在诡异横行，可连警察都管不了的事，你们能解决？
林肖翰走到落地窗前，指尖划过冰凉的玻璃。
窗外街道上行人寥寥，路灯在雾气中晕染成惨白的光晕。
半年前他也是这样站在窗前，看着姐姐被人带走。
那时他不过是个送外卖的穷小子，直到在城郊废品站捡到那本泛着霉味的《百鬼夜行录》——从那之后，他的世界彻底颠倒。
姐，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在老城区遇到的红衣新娘吗？
他突然开口。
那天你发烧说胡话，说有个穿红嫁衣的女人要抱你走。
林幼薇脸色瞬间煞白。
二十年前那个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缩在弟弟怀里，浑身滚烫，隐约看见月光下飘动的红绸，还有一双惨白的手从巷口伸出来。
那天之后，她高烧不退，父亲不知从哪请来个道士，在门口贴了道符才作罢。
那不是你生病产生的幻觉。
林肖翰转过身，眼神里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冷冽。
是阴婚鬼在物色合适的新娘。
当时要不是那道符，你早就...
他没说下去，喉结动了动。
现在的白山馆，就是专门处理这些事的地方。
林幼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忽然想起上个月暴雨夜，电视里突然跳出雪花屏，随后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她吓得躲进被窝，第二天才知道隔壁单元有个独居老人离奇死亡，法医说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可那栋楼的监控显示，当晚根本没人进出。
宋虎......他真的可信？
她又问，声音比刚才更轻。
他是白山馆的老人了。
林肖翰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画面里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一片废墟前，身后漂浮着幽蓝的鬼火。
三年前他单枪匹马灭了整个血手帮，那些作恶多端的人，死的时候身上连一块完整的皮肉都没有。
林幼薇下意识后退半步。
照片里男人脸上的笑容让她不寒而栗，那种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神，比她见过的任何诡异都可怕。
但他对白山馆忠心耿耿。
林肖翰收起手机。
姐，你记住，遇到任何不对劲的事，立刻给这个号码打电话。
他在便签纸上写下一串数字，字迹力透纸背。
就算宋虎不在，接电话的人也会第一时间赶到。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林幼薇条件反射地扑到窗边，只见楼下街道上停着辆黑色面包车，车灯将人行道照得雪亮。
七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从车上鱼贯而下，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像是提线木偶。
林肖翰脸色骤变，一把将姐姐拽到身后。
他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刻满符文的匕首，刀身泛着幽幽蓝光。
那些黑衣人已经走进会所大堂，电梯指示灯开始一层一层亮起。
听着。
他压低声音。
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别出声。躲进衣柜，把这个贴在门上。
他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纸塞进姐姐手里，符纸上暗红的朱砂像是凝固的血迹。
林幼薇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外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地面的声响，紧接着是指甲抓挠门板的声音。
她感觉后背发凉，双腿发软，几乎是被林肖翰推进了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