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所实验室的WiFi信号灯在正午突然爆闪,程星野的咖啡机自动开始播放《孤勇者——不是蓝牙连接的正常播放,而是机身金属外壳在共振发声。
姬玄正在用陆知夏的手机看动画片,突然关掉屏幕:“凡人的铁盒子为何哼唱战歌?此乃神树预警之兆!”
陆知夏刚要查看路由器,窗外的天空突然泛起青铜色涟漪,本该晴朗的天际线浮现出古蜀神树的轮廓,而树顶栖息的不是玄鸟,竟是座现代WiFi信号塔。
程星野的频谱分析仪疯狂跳动:“信号频率1200MHz,和三星堆青铜鸟尊的中空共振腔频率完全一致!”
姬玄突然指着实验室陈列的青铜鸟尊复制品,小家伙不知何时飞到了窗台上,翅膀开合间竟发出“滴——滴——”的WiFi连接声:“看!吾铸造的青铜鸟在模仿凡人的信号雀,当年它们本该传递地脉密语……”
话未说完,鸟尊突然发出清越的啼鸣,声波在玻璃上凝出二维码。
扫码后的界面让程星野大跌眼镜:“是《孤勇者》的乐谱?每个音符对应古蜀音阶,而副歌部分……”
他调出神树模型的年轮数据,“正好是地脉节点的坐标!”姬玄突然跟着旋律哼唱,跑调的奶音让青铜鸟尊的翅膀泛起金光:“此乃吾新创的《玄鸟破阵曲》,没想到凡人竟谱成了流行歌。”
陆知夏看着手机里的歌词,发现“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这句对应的古蜀文,正是招魂幡上的“烛龙觉醒”。
程星野的机械臂突然指向信号塔幻象:“信号塔的位置,正好在古蜀国的玄鸟祭坛遗址上,现在是……”他调出地图,“市中心的移动通信基站!”
鸑鷟信徒的冷笑突然从音箱里传出,实验室的灯光瞬间转为青灰色。
姬玄的玉坠发出红光,映出监控画面里,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举着傩面具,面具眼窝处流动的蛇形纹路,竟与WiFi信号的波形完全一致。
“用青铜鸟的声波反击!”
姬玄跳到程星野的机械臂上,指挥它模仿鸟尊的振翅频率,“记住!第三拍要像摇甜筒那样画圈……”
陆知夏趁机将《孤勇者》副歌部分输入信号塔控制系统,本应播放广告的户外大屏,突然开始循环播放古蜀祭典影像。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傩面具的蛇形纹路在声波中出现裂纹,金丝眼镜男的手开始颤抖:“你们竟敢用神树的流行歌当破阵咒?”
他身后的蛇神祭坛突然显现,却在信号塔的强光下,渐渐变成了现代的移动通信基站。
程星野盯着频谱仪惊呼:“声波正在重构地脉频率!每个WiFi热点都在播放姬玄的哼唱,相当于在人间重建了玄鸟祭坛……”
他突然看见青铜鸟尊的爪子里掉出个U盘,里面存着父亲的加密文件:“当信号塔与青铜鸟共鸣,神树的歌声会穿透三千年。”
陆知夏打开文件的瞬间,实验室地面浮现出十二面面具的投影,每面都对应着城市里的WiFi热点。
姬玄突然指向代表鸑鷟的蛇形面具,它的位置正在快速移动——目标是城南的信号塔基站。
“追!”
姬玄跳进程星野的机械臂操作舱,“用《玄鸟破阵曲》的副歌当导航,吾要让蛇神尝尝被广场舞音箱轰炸的滋味!”
他奶声奶气的指挥配上《孤勇者》的伴奏,让陆知夏差点笑出声,却看见信号塔幻象中的神树正在缓缓生长,每片叶子都变成了路由器的天线。
当三人赶到基站时,鸑鷟信徒正在塔顶布置蛇形阵法。姬玄突然掏出陆知夏的蓝牙音箱,最大音量播放《孤勇者》:“凡人的广场舞神火,破!”
青铜鸟尊的复制品应声飞起,翅膀拍打的节奏竟和音乐节拍完全同步。
傩面具在声浪中轰然碎裂,金丝眼镜男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蛇形纹身开始剥落,露出底下的条形码——那是现代工业流水线的产物。
程星野趁机扫描,发现他们的阵法核心竟是个盗版路由器,信号指示灯还在播放着古蜀咒文的错误频率。
“吾就说蛇神怕甜……”
姬玄突然指着路由器上的贴纸,“他们居然用‘信号增强’的凡人咒语,却不知真正的地脉密码藏在……”
他突然咬住陆知夏的手机,在锁屏界面划出古蜀手势,“藏在每个凡人刷短视频的指尖里。”
信号塔的强光突然转为金色,WiFi信号的波形显形为太阳神鸟的尾羽。
陆知夏看见基站的维护箱自动打开,里面躺着第十二面黄金面具,眼窝处凝结的露珠,正倒映着城市里密密麻麻的WiFi热点——那是神树在现代的千万只眼睛。
回程路上,程星野解析出父亲文件里的最后一句话:“小夏,神树的歌声从来都在人间,在你连WiFi时的‘滴’声里,在姬玄偷喝奶茶的吸管响里,在每个凡人生活的震颤里。”
姬玄正抱着青铜鸟尊复制品打盹,嘴角还沾着方才当武器的棒棒糖碎屑。
而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无数WiFi热点开始播放古蜀音阶的《孤勇者》变奏,某个小学生发现,自家路由器的信号灯正在闪烁太阳神鸟的图案。
在移动通信公司的监控中心,技术员们困惑地看着所有基站的待机画面,不知何时都变成了三星堆青铜鸟尊的3D建模——它正对着每个屏幕,轻轻哼唱着跑调的现代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