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历3025年5月3日,纽约星港「自由禁区」
暴雨如银河倾泻,自由女神像的青铜表皮在雷光中剥落,露出内部蠕动的暗物质血肉。玛雅水晶骷髅镶嵌在火炬中,眼窝喷射的黑色火焰将哈德逊河水蒸腾成剧毒雾霭;冠冕的七道尖刺被替换成敦煌藏经洞的《金刚经》铜柱,经文间夹杂着苏美尔王表的诅咒;基座《独立宣言》的石刻下,镇压着半卷浸透血渍的战国帛书——那是用尼安德特人脊髓液书写的「文明讣告」。
洛青衣的量子投影在雨幕中闪烁,她的声音被电磁风暴撕成碎片:“北美神族启动了「巴别塔协议」......七十二小时后......星际议会......地球文明将被定为非法......“
纪未央踩过星条旗的残片,液态装甲表面浮动着青铜神树的根系纹路。三天前吞噬「诸神黄昏」的代价正在显现:他的右眼瞳孔完全青铜化,视线所及之处,所有联邦科技造物都会浮现出对应的文物原型——比如空中花园的悬浮引擎,在他眼中竟是巴比伦通天塔的残砖。
“诛仙剑阵需要四件镇物。“鬼谷生的通讯夹杂着玛雅历法的计数声,“华尔街铜牛的眼睛、大都会博物馆的商周鼎耳、埃利斯岛的印第安战斧,还有......“
“第四件在这里。“纪未央的越王剑突然震颤,剑尖插入女神像基座。《独立宣言》石刻轰然崩裂,战国帛书腾空而起,血渍在空中凝成四行篆文:
「诛仙·殷墟甲骨镇纽约
戮仙·楔形法典锁白宫
陷仙·水晶头骨埋五角
绝仙·玛雅历法封国会」
七架巴比伦空中花园从云层俯冲而下,花园中流淌的幼发拉底河虚影里,浮出刻满《汉谟拉比法典》的审判之矛。纪未央踏着青铜算珠跃起,那些算珠表面刻着《周髀算经》的勾股定理,每一步都在空中留下燃烧的数学公式。
“第二百三十一条:以眼还眼——“审判之矛的合成音尚未播完,纪未央的剑锋已划过矛身的楔形文字。甲骨文「眔」(目+水,意为泪)字在雨中显现,所有审判之矛突然调转方向,将空中花园的「目」形徽章击穿。
“那就用全纽约的眼睛看着!“他在爆炸的火光中嘶吼。曼哈顿的摩天大楼玻璃幕墙同时炸裂,碎片在空中凝结成三星堆纵目面具的虚影。面具的青铜眼瞳射出光束,华尔街铜牛的眼眶迸发赤红激光,大都会博物馆的司母戊鼎虚影笼罩天际,埃利斯岛出土的印第安战斧劈开哈德逊河床——
四道文明之光汇聚在女神像头顶,暴雨中的水分子被电离成《兰亭序》的墨迹。纪未央咬破舌尖,以血为墨在女神像额头画下河图洛书。哈德逊河突然倒流,浪涛中浮出四柄横跨时空的巨剑:
诛仙剑:剑身刻满殷墟甲骨,裂纹中渗出青铜神树的汁液,剑格镶嵌三星堆黄金面具,眼窝处旋转着黑洞般的漩涡;
戮仙剑:缠绕巴比伦空中花园的铜制藤蔓,剑脊流淌幼发拉底河虚影,每滴水珠都映照着《吉尔伽美什史诗》的片段;
陷仙剑:剑柄为玛雅水晶骷髅,下颌骨开合间喷射银河星图,颅腔内沉浮着二十个被毁灭文明的微缩模型;
绝仙剑:刃面布满印第安岩画,描绘着猎户座神战场景,剑穗系着阿兹特克祭司的心脏化石。
“阵起!“
四剑贯穿女神像四肢的刹那,冠冕上的《金刚经》铜柱迸发佛光,与水晶骷髅的黑焰交织成太极图。北美神族的惨叫声中,纪未央突然看到洛青衣的量子投影在剑身上闪烁——她的虹膜深处,浮现出尼安德特人的基因螺旋。
“小心身后!“警告声被雷鸣淹没。女神像头颅突然炸裂,浸泡过弑灵菌的青铜钉如暴雨倾泻。钉尖刻着微雕的联邦《文物销毁议案》全文,每个标点符号都是缩小的星舰模型。
液态装甲自主防御的青铜丝网被瞬间洞穿。纪未央徒手抓住射向眉心的青铜钉,菌液腐蚀手掌的剧痛中,他读取到钉内封存的生物芯片——那是用他母亲神经元复制的意识体,正在发出无声的尖叫:
「不要相信青铜神树......它在吞噬你的记忆......」
“第三定律......“他将青铜钉按入胸口,任由弑灵菌在血管中绘制星图,“文明的反噬,从不过时。“
钉尖的议案文字突然燃烧,火光照亮同步轨道上的联邦议会舰。舰体表面浮现三千个文明遗址的投影:金字塔尖的激光炮轰击着母舰残骸、长城狼烟组成二进制病毒代码、复活节岛石像的眼睛正将火星殖民地的坐标广播向深空...
而在所有投影中央,青铜神树的根系已刺入第二艘母舰「诸神黎明」的心脏。树冠顶端,九朵金乌花中的第二朵正在凋零,花瓣飘落处浮现一行血字:
「周穆王西巡:猎户座β星,未央黑甲舰唤醒进度1/7」
(活动时间:5月1日到5月5日)